自己竟然期待起了林浅被金主厌弃的画面。
到时候,她又会回到她那贫民窟里,和她妈妈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想到这,沉择的心刺痛了一下,更烦了。
在他的注视中,林浅开了口“既然沉先生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先走了,账单您随后给我,咱们aa。”
说完,她拿起手袋,就想站起来。
沉择嘴比脑快“等下。”
林浅看向他。沉择玩味地咀嚼着“aa是不是不太好”
她还以为沉择不需要她花钱,淡漠地说“没什么不好的。”
沉择笑了笑“你误解我了,我的意思是,用别人的钱,和我aa,是不是不太好”话一出口,沉择就觉得有只手,在他心脏处狠狠捏了捏。
她诧异地问“我用谁的钱了”
有东西正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怂恿着沉择用厌恶的语气说“难道你住进这里,不是别人给你了帮助”
“是这样没错”
“离开他。”说出这三个字,沉择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幽冷的眸子锁着她,对她的独占欲是那么明显。
“房子、车子、店铺,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反正你以前也当过楚轻轻的替身,和我相处起来,应该很轻松。离开他,成为我的人。”
沉择心底有个声音对他说就是这样。看不惯她堕落下去,那就把她绑在自己身边。钱而已,他有的是。
林浅像是终于弄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脸色由白转红,又转为铁青。
她眼睛红了,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曾经无比清澈的瞳孔里,满载着难堪和痛楚,像是两把刀一样,扎在他身上。
沉择的心“咚”的一声,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气势“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我保证,不会比他给你的少”
刚好侍者将林浅的水送来了,她猛地站起来,握着杯子,将整整一杯水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泼的时候,她还懊恼,要的明明是热水,怎么送来的是温水。
冷不丁被浇了个落汤鸡的沉择,懵了。他微微瞪大眸子,嘴唇抖了抖,说“林浅”
“你别叫我的名字”林浅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鼻尖通红,“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沉择的瞳孔一点点缩紧,她如今的模样太耀眼,他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是,我以前当过她的替身,可这代表我要一辈子当她替身了吗离婚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混出个名堂来。你说我现在住的房子是金主给的好,你现在给池眷北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我的金主。还有我妈妈开店的钱,是我上一部戏的片酬车子是我经纪人的我知道我赚的不如你多,社会地位也不如你高,但是我也有认认真真对待我的工作凭什么要被你这么羞辱”
林浅的泪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滑落,重重地砸在沉择的心上。
这个泰山压顶不崩于色的男人,此刻慌乱的神色如此明显。他几次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林浅都没给他机会。
林浅深呼吸一口气,倔强地擦了擦眼泪,继续说“要不是知道今天和我见面的人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来。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呢,你的鄙视和侮辱。沉择我告诉你,我林浅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再做任何人的附庸。曾经咱们不是朋友,今后也不可能是。”
离开前,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别再让我见到你。”
她的一番话,让沉择大脑宕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
他坐在桌边,西装湿透,脸色青灰。每回忆一遍林浅刚刚说过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次。
理智上他应该停下来,情感上却完全控制不住。他自虐一样,把林浅的每个字都想了数遍。
最后,他捂住额头,懊恼地质问自己“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浑浑噩噩回了家,沉妈妈一看到他,马上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聊得怎么样你这衣服怎么湿了”
沉择现在不像是二十八岁的律政精英,倒像是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子。他看向沉妈妈,迷茫的神色里,隐含无助,沙哑地说“妈我好像把她给惹生气了。”
“怎么回事你说话冒犯到人家了”
沉择眼前黑了黑“比那个还严重”
沉妈妈急得跺脚“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知道让着点人家女孩子呢是不是高伙当久了,连尊重别人都不会了这下子我怎么和我老板交代”
沉择没办法理出一个头绪来,求助她“妈,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啊”
沉择脑袋霎时清明起来“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
话音落下,他推开门就跑了。
沉妈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哎,你知道人家住在哪吗”
沉择没回,因为他已经顺着楼梯下了楼。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林浅的时候,他记得他帮她摁了16楼。
具体哪一户,他不知道,不过他可以一家家地找。
沉择急得身上都是汗,他把高定外套脱下来,随便搭在臂弯里,敲起门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