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下,谈书润她会不会觉得他骗她?应该是会的,自认识她起,他边清楚,这小丫头看似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能接受,可最讨厌的,是欺骗。
“……这是必须的所为……”
“……”
眼见着谈书润就此沉默,战寰想着解释,口气却不由自主地生硬起来:“你难道没有诓骗过我?
“当年,你毫不犹豫,拿我的命救你自己的时候,难道不是背叛?”
“你来我往,阿书,我们就此扯平…………我就只有这次,再没有下次了,……不行吗?”
本就对急转直下的变故接受无能的谈书润,此刻更是被战寰的连番质问,逼得无处可退。
什么叫做,拿他的命救她自己?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上一世,她连命都可以给他!
这一世,重生前,她亦是抱着同样的念头,若非重生,她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此处,得他讨伐罪过。
“我只想知道,战老的所作所为,你清楚吗?”
话音落下后的漫长分秒里,战寰沉默了。
谈书润抿着唇,似笑非笑:“原来,你也并不无辜。”
——
……
谈书润曾经定下了自认为足够缜密谨慎的计划。
虽然战寰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他要她留在身边,她便顺势而为,当个间谍。
若是能借此机会进入华国国家研究院,探究当年她爷爷参与的哪项研究实验究竟是什么的话,那是更好的;若无法做
到,那么留在战寰身边,找出可能在将来助他登上幸存者联盟最高司令官位置的左膀右臂,搅和战寰与他肱骨之臣间,或许牢不可破的信任度,亦是好的。
而更为重要的是,越烬已经被她说服,尽可能以丧尸王的身份,约束华国大地上,丧尸的行动;将来,将来某天,等到丧尸拥有神智时,他们大可以退居崇山峻岭,再不与人接触。
到那时候,她为谈家报了仇,便也陪着越烬,归园田居的生活,简单却更欢喜。
可终究,世事易变,玩弄了她大半人生的老天爷,不肯留她一丝活路。
事已至此,原先定好的计划,不要也罢,反正面对战寰的虚与委蛇,她再继续深陷,怕是会连笑意真假都分不清楚;思及此,谈书润继续朝战寰靠近了一步,袖口下的掌心却是握紧了剑柄。
战寰的格斗武力,连越烬都应对费力,她打不过越烬,自然也斗不过战寰。
——
许久后来的某天,谈书润回到渝城,重新榻上谈家小楼那块土地,为爷爷和父母上香时,曾想过,若是彼时,她手中的软剑并未出鞘,而是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当日,战寰兵临城下的困窘绝境,亦或者,早在先前,战寰深陷生死危局时,她袖手旁观,是否一切都将不同?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
剑风凌厉,划过臂膀,因为猝不及防,更是意料之外,战寰抬手拂过手臂边,满手
鲜血。
“阿书?!”
惊愕后便是雷霆震怒,战寰多年来战场厮杀养成的习惯,潜意识里握紧了机枪扳机,却硬生生地顿住扣下的手势,手背青筋突爆,冷冽森然地盯着不远处握剑做攻击姿势的女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谈书润给予他的回答是沉默,以及毫不犹豫展开的攻势,招招杀意,步步紧逼。
“……谈书润!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当年那些事情发生时,我根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你就这样连我一起报复!是不是对我根本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谈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