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不回来吗?”
……
看他这意思是真不打算陪自己出国,宗昊天有点莫名的不爽,回答说我不回来,你想见我的话就努力赚钱买机票去找我吧。
宗家对阿晟很大方,平时零花钱就不少给,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十六岁的阿晟已经有自己的小小金库。他查了查飞美国的机票,还行,买得起,于是不慌了,笑着说好啊,你不忙的时候跟我说,我就去看你。
临行前几天,宗昊天开着跑车带阿晟去夜店玩,路上提出打赌,赌自己能不能在到达目的之前把身后的三辆保镖车都甩掉。阿晟劝他说太危险了不要这么做,宗昊天问他是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技术。
结果阿晟被迫应赌,眼睁睁看着无证驾驶三年、刚拿到驾照三天的宗少爷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绕着冈城跑了大半圈,还真的甩掉了三辆保镖车,最后的终点却不是夜店,而是与夜店同一条街的一家纹身店。
阿晟有点晕车,被宗少爷拽下车稀里糊涂就在左手手背上纹了一只小狗,作为打赌输掉的赌注。
阿晟以为宗少爷其实是自己想纹身,拉人来作陪,结果自己纹完了看他都没有要纹的意思,纳闷地问他:“你不来一个?”
宗昊天眉梢一挑,点点头:“行啊,你给我选个图案,挑个大的。这样万一我飞机失事死无全尸,至少你能找到一块有辩识度的尸块带回来安葬。”
阿晟急了,嚷嚷着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拖着宗少爷逃离纹身店,说要为他去求护身符,结果又被宗少爷拉进几十米开外的一家夜店。
那天是十六岁的阿晟第一次进夜店,被宗昊天灌了很多酒,吐了好几次,醉得一塌糊涂,抱着少爷哇哇大哭,说不舍得和少爷分开。
宗昊天一边嫌弃他酒量差,一边用手机拍下他满脸鼻涕眼泪的模样,拍够了才让人去外面夜市买他爱吃的鲜虾烧麦和酸奶水果捞回来,用筷子夹起一只烧麦送到阿晟面前:“想不想吃?”
阿晟醉眼迷离地点头:“想。”
宗昊天:“叫哥。”
阿晟傻笑:“嘿嘿,哥。”
宗昊天:“张嘴。”
阿晟乖乖张开嘴巴接受投喂。
就这么喊了五声哥,吃了五个烧麦,食物进入肚子里,缓解了醉酒的不适,阿晟吃饱喝足趴在宗昊天膝盖上睡了过去。
守在一边的保镖想把阿晟从少爷身上扶起来,宗昊天摆摆手示意他们别管,就这么坐着吃东西喝酒玩手机,挑了几张阿晟哭得最丑的照片给他p上狗耳朵。
不多时,阿晟突然清醒,慌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低头道歉:“少爷对不起,我失礼了。”
宗昊天冷哼一声,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醒的倒挺快。”
送别宗少爷那天,阿晟很不舍,可又不想表现出来,生怕少爷觉得自己没出息。
管家笑着拿出相机,说送行不能免俗,少爷和先生拍张合影吧。
宗昊天站在父亲身边,管家为父子二人拍了张照片,然后宗昊天又把阿晟叫过来,勾着他的肩膀拍了一张。
拍完照片,宗少爷揉揉阿晟的脑袋:“好好吃饭,长高点,不然怎么给我当保镖。”
那时候阿晟身高只有175,在同龄男生里只能算是中等,而十八岁的宗少爷已经185+,阿晟很崇拜又很羡慕。
他仰望着少爷的眼睛,重重点头,仰望着少爷登上飞机,挥手告别,仰望着飞机起飞,越飞越远,没入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