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和他没关系,是我求他帮的我。”江淮看着怒气的女人,觉得此刻她有些陌生。
完全不复以前和蔼模样。
女人眼睛上褶皱几乎要瞪平了“小淮,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所以,被打死也不能说一个不字对吗。”凌晨曦看着她说。
“家长打下孩子,怎么了,不应该吗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你难道就没被你爸妈打过吗”
凌晨曦脸色倏然消沉下去。
“反正,这个证人我是不会当的。”她说。
江淮看着凌晨曦的垂下去的眼角,起身走了过去,抓了下凌晨曦的袖子说“凌晨曦,我们走吧。”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女人,漆黑的眸子里很是平静“李婶,再见。”
女人站在房间,看着江淮的背影,举了下手,喊了一声“小淮”
她似乎想说着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楼上的羊毛卷的女人家中。
女人一听来意,倒是没有说别的,只是道“小淮啊,不是我不帮你。”她有点为难的说“都是街坊邻居,说是我出庭作证,害你父亲没了儿子,以后”
“虽然我和他平日里没少对着骂,但确实也没有太大的冲突,若是这次我出庭,你爸爸他”
赵冲这个人又嗜赌又爱喝酒,不想招惹上这么个人也在清理之中,
凌晨曦能理解女人的做法,向她辞别,临出门的时候,女人倚在门框上,手中的烟燃着,她的脸隐在烟雾后面说“忍忍吧,孩子,忍忍就过去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
“没事,”半晌,凌晨曦抬起头来说,“明天去请律师,不用人证也可以。”
凌晨曦请了最好的律师,开庭当天,他也在现场。
赵冲今日没有喝酒,坐在被告席上瞪着凌晨曦和江淮。
“被告人,请问你是否经常性殴打和虐待原告你的儿子江淮,请如实回答。”
“是,但是我是他老子,我打他几下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赵冲依旧愤愤不平的说。
“这么说这些伤情报告上的伤都是你打的”
“我就打了几下,根本没有造成很严重的伤。”赵冲说,“有些伤说不定是伪造的,反正不是我打的。”
“原告,这些伤是否都是被告人赵冲打的,是否有伪造成分”
“是,”江淮坐在原告席,“没有伪造。”
“请问,除了这些伤情报告外,你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人证物证之类。”
江淮抿了下唇,才抬起头说“没有。”
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判定两人究竟是谁在说谎。法官看了一下桌子面上的资料,推了推眼睛说
“那现在,请原告的母亲,被告的妻子上证人席。”
凌晨曦坐在旁听席上,听到这句话眉心跳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是周亚丽女士吗”
江淮的母亲今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眼神也没有那天的空洞,只是眉眼的疲惫却怎么也挡不住。
“是。”周亚丽回答。
“请问您的儿子起诉您的丈夫殴打虐待,请问是否是事实。”法官问。
周亚丽点了点头“嗯,他确实打过江淮。”
法官又问“所以伤情报告的伤都是真的”
周亚丽没有回答,只是到“虽然打过,不过江淮平日里不太听话,所以男孩子吗,我觉得打几下是应该的。”
“那你的意思是伤情报告是伪造的。”
周亚丽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轻声的说“我一个当母亲的,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此话一落,赵冲在被告席上嘿嘿的笑了起来,“法官,你看我没说谎吧,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怎么舍得打我儿子这么重。”
法官看他一眼,皱着眉敲了一下锤,冷声道“肃静。”
凌晨曦的手指尖一重,只恨旁听席不能随便出声,他下意识的去看江淮的脸。
他不知道江淮此时的心情,只知道那是他母亲。
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