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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第1页)

  看了半天,又觉得语气像是有代沟的慈祥长辈,老气横秋的,不满意,又删掉了。

  他甚至打开了百度,非常烂俗地搜索着&1dquo;如何给暧昧期的对象信息”,差点被一堆土味撩骚的情话给看吐了。

  最后,费时宇了&1dquo;知道了,注意安全。”

  想了想,这种情况似乎得有来有回,又无师自通地补了一句&1dquo;开了一下午的会,听别人吵架,有点烦。”

  陶树很久都没回。

  太阳逐渐下落,暖色的光线斜射着照过落地窗,为费时宇皱起来的五官勾上了金边。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费时宇背对着门口,不耐烦地说,&1dquo;什么事?”

  &1dquo;费小崽子!”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身后喊着,&1dquo;把你梁伯伯叫过来晾着?还&1squo;什么事’,老子先收拾你一顿正经!”

  &1dquo;梁伯?”费时宇有些惊喜地站起来迎过去,&1dquo;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还没等费时宇握住梁医生的手,脑门儿上就挨了一下。

  &1dquo;疼!”费时宇揉着额头,&1dquo;梁伯,我不是小孩儿了,你稳重点儿。”

  &1dquo;放屁放屁,我能把你打痛了?”梁医生翻了费时宇一个白眼,&1dquo;把我折腾来了晾一天,你能耐啊?”

  &1dquo;错了错了,我错了,”费时宇服软,&1dquo;请你吃干锅,真有事儿问你&he11ip;&he11ip;”

  梁医生是徐智家长年聘用的心理医生,由于徐智从小被家里怀疑患有小儿多动症和注意力缺陷,梁医生从费时宇和徐智小时候开始,几乎是陪着两个小孩儿长大的。

  &1dquo;说吧,把我搞来什么事儿?”梁医生啃干锅排骨啃地满嘴是油,眼睛还舍不得从红亮亮的干锅里移走,&1dquo;你有事儿啊,还是别人有事儿啊?”

  &1dquo;主要是别人有事儿,”费时宇拿了张纸让梁医生擦擦下巴上流下来的红油,&1dquo;我可能也有事儿。”

  &1dquo;先说说你,”梁医生擦擦嘴又擦擦手,&1dquo;你能有什么毛病让我看?”

  费时宇看了梁医生一会儿,镇定地说,&1dquo;我可能喜欢男人。”

  梁医生的眼睛瞪大了一会儿,又笑了笑,&1dquo;这算什么毛病?199o年世卫组织疾病分类就把同性恋从疾病列表删除了,你这是梦回大清了?”

  老头还挺潮。

  &1dquo;那为什么我以前没现呢?”费时宇笑着问梁医生。

  &1dquo;这我哪儿知道?性取向是流动得呗,人之间的吸引又不是单纯因为性别,”梁医生摆摆手,又开始啃排骨,&1dquo;你这个事不算事儿,说说别人的事儿吧。”

  &1dquo;别人的事,是我&he11ip;&he11ip;朋友的事。”费时宇不知如何定义自己和陶树的关系。

  &1dquo;是你喜欢的男孩儿?”梁医生撩起眼皮,眼神精明地问。

  费时宇叹了口气,承认了,&1dquo;是。”

  &he11ip;&he11ip;

  灯红一切照旧,夜晚的到来让整个按摩店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热闹,酒气和烟气弥散在空气中,形成纸醉金迷的香氛,让每个身处过其中的人都难逃裹挟,被打上明确的标记,证明他们的寻欢作乐。

  陶树在灯红浸淫的时间久了,鼻子似乎对这样的味道也免疫了,只是微微避开一个个醉醺醺吞云吐雾的客人,在狭窄的走廊上东躲西闪地穿梭,时不时朝着和自己对视的客人微笑着说&1dquo;欢迎光临”。

  玲玲正在向芬姐领今晚的对讲机,陶树好容易才从不到十米的距离挪到她近前,听见玲玲正在和芬姐吵什么,她眉毛纠成一团,皱出深刻的纹路。

  &1dquo;芬姐,我们一直都是领的一楼的房间&he11ip;&he11ip;”玲玲在向芬姐争辩着。

  &1dquo;领一楼和领二楼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接待客人做按摩吗?”芬姐皮笑肉不笑地和她打太极,&1dquo;怎么,你们还把一、二楼分出个区别来了?”

  &1dquo;芬姐,你和我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灯红里谁不知道二楼的生意?我带着一个男孩,一个孩子妈,去二楼怎么做?”玲玲凑近一步小声说,&1dquo;剑兰才经了事儿,你要把她逼疯吗?”

  &1dquo;好说啊,你自己不也能上?”芬姐精厉的目光可恶地瞪着玲玲,&1dquo;再不行,你从我这儿再挑一个大方的带着,不就应付过来了?”

  玲玲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气得满脸涨红,却也不能和芬姐辩,她原先在孙红手下几乎要做到二把手、三把手的位置,除了孙红,灯红里原来有哪个能给她这个气受?

  芬姐看着玲玲吃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玲玲有些脾气,扭着肩避开了她的手,芬姐也不恼,笑着继续说,&1dquo;再说就算你要上赶着贴,人家老板未必能看上你,到时候还不是要领着别的年轻水灵儿的姑娘去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这样的,人家老板看腻了,安生呆着就行。”

  话里话外都在挖苦,玲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1dquo;行,我们去二楼,但今天剑兰你帮忙安排在一楼吧,我带别的愿意的姑娘上去,”玲玲不甘心地讨价还价,&1dquo;对讲机给我。”

  芬姐无所谓地点点头,从旁边的纸箱子里挑拣出一只对讲机,给了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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