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收拾东西离开,摁下电梯。
没想到电梯门一打开,我看见站在里面的郁瑾言,同样的一脸疲惫,微微垂头捏着眉心。
浅蓝色的衬衫把他的皮肤衬得更白了,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以见到胸膛的肌肉纹路。
手臂处的褶皱恰到好处,性感慵懒,又高处不胜寒。
他加班到这个点我从来不意外,郁家在海市称霸了这么多年,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只是蛇鼠之辈。
大学时候他就时常通宵达旦地研读处理郁氏集团的财务报表,更是把公司涉及到的所有领域亲自跑了一遍,了解基层的运作模式。
所以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如蒋姣所说,故意用公司的事来为难我,就为了看我难堪。
看见我,他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放下手臂,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凌厉,又有几分朦胧。
他很轻地扯了扯嘴角,根本算不上是在笑。
“听说今天时主播兼济天下,把自己的一杯羹分出去了,”他微微往后靠了靠,“公司要是再多几个时主播这样无私奉献的好员工,郁氏电商明天就能上市了。”
我垂下眸去。
林昕月到底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郁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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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语气从容不迫。
“请问郁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是上司对下属如何处理工作的意见,还是……”我顿了顿,说,“还是以朋友之间的关心?”
问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郁瑾言几乎是嗤笑出声,语气更冷了几分。
“时虞,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是朋友?”
确实,我和他从来没有做过朋友。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倒追他的舔狗。
分手的时候,闹得很难看,几乎是人尽皆知。
一别数年,再次重逢,他新欢在侧,而我只是他的一个下属。
确实算不得所谓朋友。
车库到了,郁瑾言欺身上来,我本能地护住左手手臂,不想被他碰到。
这个动作落在他的视线里,眼神蓦地就冷了几分。
他嘲讽开口:“时主播自我防备意识还挺强,但我老早就对你没兴趣了。”
他越过我走出电梯,按下车锁。
郁瑾言拉开车门,却没急着进去,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我也不好直接就这么走了。
“郁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他只是提醒我:“下次别干这么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慈善行为。”
我抿了抿唇,却听见他继续说:“助播是我让换的,你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小赵,会让昕月觉得很没面子,懂吗?”
我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因为觉得自己可笑。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昕月而已,我又何必感到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