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蒋增广对待工作态度消极,上头的领导早对他不满了,只是这年代厂里不许随便开除工人,将他调岗他也是换个地方磨洋工。
碰巧这时市政府有人打招呼,说他品行不端,尾随妇女实行欺辱未遂,行事极为恶劣。
厂里的人调查属实后,干脆顺水推舟,把他犯的事全写在档案上,然后直接把他给开除了。
失去工作的蒋增广越加颓废,胡子拉碴,整天窝在家里喝酒,唯一的好处是他不再对孙来仪动手了。
毕竟他的烦恼根已经被何春生给废了,妻子肚子里怀的是他这辈子仅有的后代,他再昏了头也不会这个时候拿她怎么样。
当然,不打人,辱骂却是不少的,“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在家克你爹,娶进门了就来克我,现在弄得我们两个都没工作了,你满意了?”
“水性杨花的娼妇,出来卖的都没你心思毒,天天夸人家多水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自己不检点,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你现在就是一臭虫,谁沾上谁倒霉,早知道,我当初应该离你越远越好,蒋家的风水都给你败坏了。”
此时孙来仪的眼光已经冷得不能再冷,周身笼罩着阴森森的气场。
蒋增广越是粗鄙不堪,她就越怀念起霍廷勋的好处,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她恨不得里面的东西快点消失。
在她眼里,这一世不能清清白白地嫁给霍廷勋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绝对不能带个小拖油瓶。
孙来仪内心深处甚至浮现出一丝恐惧,他们之间的地位本就不平等,只是对方离过婚又有两个孩子才会看上她。
她如今唯一的优势已经没了,只能从霍廷勋的儿女下手,对他们更好一些。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霍廷勋或许不会介意她嫁过人,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他们之间的阻碍全部除掉。
反正她已经知道蒋增广把钱藏在哪里,这人又没了工作,既然已经彻底失去价值,还是趁早为她让路才好。
孩子啊孩子,别怪她心狠,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投胎的时机不对,竟然成了蒋增广这个混蛋的种。
既然下定决心,她也没怎么犹豫,打算趁蒋增广喝了许多酒的时候藏起他的酒瓶子,骂他,“你又强到哪里去,一个只会喝酒的废物,当初要不是你色胆包天,那工作能丢吗?
现在好了,我们往后都喝西北风去吧,无能的懦夫,你还赖我,咋不赖你吃的饭硌牙呢?”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选中你,你说我不检点,你又检点到哪里去?要不是被逼急了,我看上个傻子都不会看上你!”
“我要不图你钱图啥,图你胯下的一寸丁,还是图你八百年没漱口的臭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看公社也别放卫星了,你这张脸盘子就够全国吃半年,真是又厚又大!”
意料之中,蒋增广被激怒了,鼻子喷着气,咬牙切齿地对她动手,孙来仪连忙调整姿势,用肚子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
期间,她故意哭天喊地,确保让周围的邻居都能听见。
当然,也仅限听见而已,住在周边的人都知道蒋增广是个酒蒙子,喝醉了就打老婆,谁去劝架就打谁,根本没人上门。
孙来仪嚎哭得差不多了,蒋增广也累了,拿着酒票醉醺醺出去买酒喝。
路过河边时,突然身后有双手一推,噗通一声,他直直栽到河里,水花四溅。
蒋增广想爬起来,可这两天倒春寒,他身上还穿着过冬的衣裳,泡了水死沉死沉,加上他喝了酒,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