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指了指那边的朱尔崇跟包霹龙,那两人抱着剑正睡得香甜,时不时还吧
唧两下嘴,似乎是在回味先前的烤鸡。
又指了指身负重伤却仍在闭目打坐的沈星海。
“你看,真正的剑修是那样的,听闻同门有难便万死不辞奔赴千里,不求虚浮的名利,只求手中一柄剑,自在洒脱。所以你们刚认识就能一起打交道,他们也亲亲热热唤你叶师弟愿意同你并肩作战。”
温云捏着虎皮,小声地打了个哈切,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会儿困倦得几乎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到后面,她声音低沉而破碎地说了些什么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见着身前那男人终于回头看向自己,似乎说了句什么,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梦中尽是一片温柔清冽的白梅香,仿佛身处云端般柔软舒适,温云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她醒来时天色依旧朦胧,也不知是时辰尚早还是因这黑密林不太透光的缘由,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
昨夜还困倦得仿佛随时昏过去的脑子已然一片清明,或许是因为一次性抽干了精神力的原因,这次醒来竟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进展的精神力也微微的有了一点点提升。
很好,新的一天便迎来了好事,想必这又是妥当顺利的一天。
温云赖了会儿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不太想起。
等等,被子?哪儿来的被子?
温云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下垫的依旧是那块一看就很了不得的银纹虎皮,盖着的却是一件纯白的柔软外衫,不带
丝毫纹饰,一如主人的性格,干净得不染丝毫尘埃。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瞬间不想赖床了,飞快起来把叶疏白的外衫给好好整理一番收好。
又见附近无人,便大大方方地对着自己用了个清洁咒,想了想,又往他的衣服上也丢了一个。
她抱着叶疏白的外衫往附近走去,才发现那四人竟然在不远处把密林那遮天蔽日的树顶给捅穿了,此刻曦光初明,温温柔柔地洒落在那群白衣剑修身上,将他们额上的汗珠都映得明亮起来。
看样子很有朝气很有斗志嘛。
最前方的男子墨发高束,神情依旧淡定自若,身上外衫不见,只着一身略贴身的雪色衣裳,越发显得身材英挺颀长。
他手上没拿木剑,只拿了根小木棍。
朱尔崇一眼就瞥见温云,立马大喊着求救:“温师妹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快来接受你叶师兄的教育,我真的来不动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跑路,站在他对面的叶疏白手臂一动,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使的招数,那小木棍竟直直地敲在了朱尔崇的腰上,让他大呼一声“淦好痛!”后跳着脚就要逃。
沈星海皱眉提醒:“朱师兄,吾辈修士只可进不可退,切勿做这般怂包姿态!”
被叶疏白调。教了一个时辰的朱尔崇怒道:“卧槽沈师弟你有能耐你来跟他打!他们第十峰的人果然没一个正常的,全是变态!”
要问他心情如何?
就两个字,
后悔!
他就不该邀请叶师弟来晨起练剑,一开始他想着叶师弟性子似乎有点冷淡,他都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居然出乎意料地应下来了,这便是今早痛苦的开始。
刚开始朱尔崇看叶师弟长得这么俊秀漂亮跟个师妹似的,还想着要让让他,结果万万没想到啊!
从第一招开始,他就被叶师弟压着打,是全盘压制那种!对方明明只握着根小木棍,然而他的每一剑都出得比自己快,剑招更是飘逸得不像话,完全无法捕捉到他的下一招。
这种感觉,就挺像后期跟温师妹斗剑的感觉,一开始还能打,越到后面越难,对方似乎早就将他的动向预料到,朱尔崇还没出完招就被拆招了!
于是说好的斗剑,成了单方面的挨打,打到后面朱尔崇已经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嗷嗷直叫。
叶疏白眉头微蹙,对这届徒孙感到了不满,虽然他不要求每个人都同温云那般有悟性,但总该跟另外三个徒弟那般勉强过关吧?
然而可惜的是,在他眼里朱尔崇跟包霹龙连勉强合格都办不到。
于是身为清流剑宗的老祖宗的叶疏白索性极负责任地将两个徒孙一起拎起来训练,若不是沈星海伤势未愈,估计又要多一个挨打的。
“朱尔崇,你腋下一寸处是破绽。”
“包霹龙,勿将刺用成戳。”
……
在叶疏白无情的特训下,两个最热衷找人练剑的师兄像死狗似的瘫
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包……包师弟,你同叶师弟继续吧。”
“朱师兄,男修怎可说不行?你……你你去跟他打吧。”
累归累,但是叶疏白在剑道上的造诣岂是常人可比的?经他这一番无情的点播,两人平日里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破绽终于被发现,想来日后剑术定会大有精进。
所以这一打,非但没把他们打怕,反而让他们对叶疏白更加亲近了,甚至分出了私藏的一壶酒,要同他歃血饮酒拜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