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房间里点着清香,能安神助眠。
她蜷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肤色更白,如白玉一般,吹弹可破。
傅连溪侧身躺在秦桑身侧,他单手支头,眼睛看着秦桑,像是要将她眉眼都刻进心里,舍不得移开目光。
秦桑迷糊中好像闻到熟悉的沉木香,她眼皮重得很,很艰难地睁了睁眼睛,看到傅连溪,迷糊呢喃了句,“你怎么还不睡”
傅连溪笑了笑,“一会儿就睡。”
许是夜里太静,傅连溪声音低低的,出奇地温柔,他俯下身,温凉的唇吻在秦桑唇上。
秦桑迷糊了一下,喉咙间溢出轻轻地一声低吟,傅连溪的唇温温凉凉,吻得秦桑心口软,在傅连溪更深入时,下意识张开了口。
两人缠绵许久,傅连溪总算松开她,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眼睛,低声说“睡吧。”
秦桑唔了一声,迷迷糊糊钻进傅连溪怀里。
她原本就还有些困意,闻着傅连溪身上熟悉的沉木香,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安心地睡着了。
傅连溪的师父在收到徐重慎的信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徐重慎一见到师父,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他立刻上前,“师父您总算来了”
周前辈记挂着自己的爱徒,他连忙问“阿溪呢人在哪里”
“师兄进宫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您先跟我来,我和您慢慢说。”徐重慎边说边引着师父往里走。
无月山的周老前辈师出百花谷,有一身好武艺和好医术,但他为人有个规矩,一个徒弟只教一个本事。
傅连溪幼时被皇后送去无月山习武,过了没两年,老前辈又捡了徐重慎回山里,教他医术。
两个徒弟,一个女儿,三个人在山中长大,老前辈虽知自己女儿喜欢傅连溪,却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可能驾驭得了自己的这个徒弟。
傅连溪太清醒,也太冷漠,他的心是从小就是紧锁着的,没有人能打开。
可当徐重慎和周老前辈提起秦桑的时候,老前辈颇有些惊讶。徐重慎道“您没见过,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师兄笑过,只有对着秦桑时,他好像才会笑,只有看着秦桑时,他的眼睛里才有光。”
他告诉师父,“师父,师兄不让把他中毒的事告诉桑桑,您千万别说漏嘴。”
周老前辈点了点头,他对徐重慎说“你去外面看看,你师兄回来就让他立刻过来。”
“嗯,我这就去。”
傅连溪快中午才从宫里回来,周老前辈替傅连溪诊脉时,脸色已经极差,诊在傅连溪脉上的苍老的手都在微微抖,“怎么会这么严重”
徐重慎道“我已经想尽了办法替师兄遏制毒性,可这毒太厉害,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傅连溪看着师父,低声问“师父,您也没有办法对吗”
周老前辈脸色煞白,他摇摇头,“不,让我想想,让想想”
他警示傅连溪,“你近日万不可用内力,也不可以用内力把毒逼出来,你越用内力,这毒性蹿得越快,你千万记住”
傅连溪嗯了声,他道“我知道了。”
八月份的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
秦桑近日有一些心事,总是托着腮坐在桌前走神。
这天茯苓给秦桑端来冰镇的绿豆沙,她问秦桑,“公主,是不是最近天气太热了,您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秦桑顿了一下,她抬头看茯苓,“我有吗”
茯苓点点头,“您最近总走神,我有时候叫您好几次,您都听不见。”
秦桑道“可能是没睡好吧。”
茯苓把绿豆沙端到秦桑面前,“您前几天不是说热想吃冰的吗,大人让宫里送了些冰来,奴婢给您熬的绿豆沙,正好解暑。”
秦桑低着头拿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绿豆沙,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头问了句,“大人呢我两天没见他了。”
茯苓摇摇头,又道“听阿剑说,好像是这几天宫里有什么事,估计忙完就回来了吧。”
她说着,忍不住笑,“公主,您是不是太想大人了所以这几天才这么心不在焉的。”
秦桑没有应声,她低头吃了一点绿豆沙。
绿豆沙冰冰凉凉,她吃进去,觉得胃里舒服一点,
她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着树叶,院子里一片好风光。
这样好的天气,她在不高兴什么呢
她怀疑真是这几天天气太闷热,才让她这样心浮气躁。
她想着,抬头和茯苓笑道“咱们晚点去游湖吧,我看河上的莲花估计都开了,待会儿带个篮子,顺便采些莲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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