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舟用力的扯了扯绳子,确认系紧了之后将绳子中间一截塞到了祁镜暝手中。
“我先下去探查一番,你们在上面等我。如果我快拉动绳三下,就赶紧将我拉上来。如果我只拉动两下,你们就直接下来。”
祁镜暝看着手里的一截绳子,点了一下头。
楚宴舟平稳落到井底后,现了一条暗道。他顺着暗道走了过去,然后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司柠一直趴在井边,在井口凝视着漆黑一片的井底。
祁镜暝突然感受到手里的绳子被拽动,他动作一顿,专心感受着手里的绳子。一下,又一下,然后便没了动静。
“我们可以下去了,抓紧我。”祁镜暝一手抱住司柠的腰,一只手抓住绳子一路滑到了井底。
平稳落地后,司柠松开抱住祁镜暝的双手,赶紧掰开祁镜暝刚刚抓住绳子的那只手。
“没磨伤就好。”
“我哪那么娇气。”祁镜暝嘴上这样说,心里的悸动却无法平静。
“咳,先和我来这边。”楚宴舟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
楚宴舟带他们去到了刚刚他现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司柠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如你所见这般。”楚宴舟遮住口鼻。
地上摆满了玻璃器皿,里面盛着眼球、断臂、脑仁等等,那些死者身上缺失的一部分大概都在这里了。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令楚宴舟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楚宴舟看向祁镜暝和司柠,他们两个似乎有些过于淡定了。
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个被麻绳拴住脖子的女子,而麻绳的长度可以让她在这个空间的一部分地方自由移动。女子瘦骨嶙峋,头又油又乱,衣服也破破烂烂,暴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
她一见到三人就情绪激动的向三人的方向跪着爬行,见三人一直不动,她很快也停止爬行,取而代之的是跪坐在地上傻笑。
“她应该就是那位张小姐了。”司柠小心避开地上的东西,想靠近一点那个女子。
还没等司柠靠近,女子就突然向司柠猛扑过去。女子的动作掀翻了几个玻璃器皿,那些装在器皿中不忍直视的东西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小心。”祁镜暝一把将司柠拉入怀里,躲开了突然扑上来的那个女子。
“就站在这问,别靠近太近,她神智有些不清……”会伤了你,祁镜暝没有把后半句说完。
“好。”司柠从祁镜暝的怀里出来,站在离女子有些距离的地方看着她。
“你是张小姐吧,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子张着嘴,出啊啊的声音,双手无措的在空中乱舞。
司柠盯着女子的嘴,然后转头看向楚宴舟和祁镜暝,“她的舌头被割了,说不了话。”
“该死的魔族人居然这么残忍。”楚宴舟气愤握紧了拳头,“先带她回家,她现在肯定很不安。”
“嗯。”现在得先让她冷静下来,司柠掏出了一颗安神静心的丹药,而祁镜暝则在司柠寻找丹药的时候施法定住了女子的身体,只剩下脑袋还可以自由活动。
“不要害怕,这只是稳住心神的丹药。吃了它,你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了。”司柠将丹药喂给了女子,然后又运起灵力为她催动药效。
女子乖乖吃下了丹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司柠看着拴住她的麻绳感到疑惑,这附近都是玻璃器皿,随便打碎一个都可以拿碎片割断绳子,她为什么不逃?
祁镜暝和楚宴舟也走了过去,楚宴舟一剑砍断了女子脖子上粗大的麻绳。祁镜暝看女子冷静了下来,便解开了定身咒。
女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意识到自己真的解开了麻绳的束缚。
麻绳不如铁链结实,为什么那个魔族人不用铁链拴住她,而是选用麻绳呢?司柠带着这些疑惑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麻绳,掏出一把匕一点点的割着麻绳。
“哈,果然。”司柠看着手中的麻绳就在快被割断的时候迅恢复成原样,就像从未被损坏过那样。
“居然用这种法子折磨人,这个疯子!”司柠将麻绳丢在地上。
这个麻绳被施了咒,每当它快要被割开的时候就会恢复原样,要想解开只能快的一次性切断。所以这女子并不是没有自救过,而是每一次都失败了。一次次看着要切断束缚自己脖颈的绳索,又一次次看着它回到刚开始的样子,就这样被反复折磨。
所以,这就是那个人的本意,让这位女子一点点崩溃。司柠又注意到了一点,这附近好像没有供给饭菜的碗筷,那女子是吃了什么才活了下来?
司柠看着一些空掉的玻璃器皿,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这让司柠感到如此的毛骨悚然。
为什么只有女子受到了这般非人的待遇,而其他人都是直接被杀,然后被拿走尸体的一部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女子究竟和那个魔族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才遭到如此对待。
“这是……”楚宴舟怔怔的看着刚刚生的事。
“看来这一次遇到的是个彻头彻尾疯子。”祁镜暝微眯着眼,淡淡的笑着。
“亏你笑的出来。”司柠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祁镜暝。
“那我哭一个?我只是觉得这个疯子有点意思罢了,真想赶紧把他找出来。”
他长得那么漂亮,哭起来一定也很好看吧。司柠突然恍惚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她赶紧猛地摇了摇脑袋。
“你居然觉得一个疯子有意思。”司柠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祁镜暝。
“我没有在认同他,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祁镜暝有些郁闷的看着司柠。
“是是,你只是单纯性格恶劣罢了。”
“哈?”
“先出去再说,忙着查案呢,不想和你拌嘴。”
祁镜暝:???这是他的锅咯?算了,让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