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壬笑:“谢董的指示。”
关山厚重镜片后的眼睛,有暗色若隐若现。
那些药用途广泛,但组合在一起,消肿去淤止痛防裂冰镇……
他的心突然抑制不住的痛了起来。
“男女用量有别,男用女用?”
印壬顿了顿,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女用。”
关山教授手中的笔,突然落在了纸上。
他迅拿起,在纸上沙沙地写着,直到把整张纸写的密密麻麻。
“一定要按照我写的来用,这样才能减少伤害,最温和,也能最好的恢复。”
印壬点头道谢,收好要走的时候,关教授忽然叫住了他。
“厅南人在哪里?润清今天也去了紫竹苑,说是囡囡生日。”
“谢董就在紫竹苑。”
关教授嘴巴微微张了张,只说了声“好”,便再不开口。
他有些难以置信,除非谢厅南换了女伴,如果不是,虞晚晚是怎么踏进谢家的门槛的?
他并不相信,谢厅南会光明正大的把虞晚晚带到紫竹苑,公开介绍给谢观礼和江心。
那一晚,谢家大宅外,停了一辆隐在暗处的宾利。
年近六旬的男人关山教授,一人坐在车里,静静地抽烟,眼神空洞。
脑海中,在江南蒙蒙细雨中,那个眉眼生动,美如天仙的女子,有些和虞晚晚一样清澈的笑容,黑如瀑布的柔顺长,相似的年纪……
女子性格是难得的温柔,却会在他抽烟的时候,娇蛮地夺取去他手里的烟。
车里渐渐传来了男人极力忍着的低声啜泣。
说不清是谁更狠心,她消失不见,他折磨了自己半生……
“半生风雪,吹不散花落时节的眼泪……”
如今,虞晚晚,与那个她,是何其相似的处境。
他再也不想让小姑娘重蹈覆辙,将一生断送在高门深海里,最后,连人都消失不见。
……
印壬的药适时送来,同时送来的,有合适的女士套裙,还有一个精致的保温杯。
谢厅南让虞晚晚躺好,手指耐心的给她涂药,边感慨小姑娘的娇嫩,便暗骂自己的禽,兽。
“保温杯里是什么?”
谢厅南眉眼垂着,随意地回答:“尝尝不就知道了。”
虞晚晚拧开杯盖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把那杯飘着肉汤香气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喝完,还把保温杯倒过来:“检查作业吧,一滴没剩。”
谢厅南很明显的沉了脸色。
虞晚晚支撑着起身,微笑:“冷脸做什么?不该夸我又乖又懂事?”
“为你好。”他盯着她的脸。
“这汤,不止一个女人喝过吧?”
虞晚晚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想讨名分的小怨妇,还抱着黑历史念念不忘那种。
她还不至于。
或者,她只是想皮一下而已。
却不料,触了那个男人的逆鳞。
他眼底深邃,定睛看着她:“虞晚晚,你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