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什麼可以讓他花費力氣編造謊話的人或事。
所以當楚敬安告訴他一切的時候,夏涼是不慘一絲懷疑。
楚敬安不在逗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是speR組織。」
夏涼蹙眉:「speR?蜘蛛?」
楚敬安手下揉頭髮的動作變慢了,「最近英語學的不錯。」楚敬安誇獎道,「你說的對,是蜘蛛,一個非法組織的代稱,他們主要分布東南亞地區,如蝗蟲過街殺人搶掠偷渡,禍害良民,挑起戰爭。五年前世界國際情報機構就開始著手處理,開始探入敵方內部,由於地理偏遠,再加上蜘蛛內部管理嚴謹,許多人都有去無回。」
楚敬安輕笑,他順手安撫的摸了摸夏涼的後勁,「不過你放心,根據目前看來,我國形式還是比較穩定。這件事本不該我管,可自此你出事後我便派人一直暗中調查,後來發現這其中牽扯太多,那些蜘蛛們就像在織網一樣向上層滲透著,所以我來就是提醒你現在的北城不安全,特別是貴門世家,接下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說到最後,他的表情帶著淡然。
夏涼聽得心驚肉跳,他沒有想到一個單純的無腦小說為什麼還搞出來了這麼多陰謀論,而且楚敬安為什麼要跟他說的這麼仔細,他還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夏涼問道:「小叔你告訴我這些?」
楚敬安沒什麼太大反應,「我只是想告訴你保護自己,尤其是你熟悉的人也要做好提防,那些昆蟲第一次只是試探,第二次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夏涼:「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夏涼的想法過於天真。
楚敬安卻沒有反駁,「我會找人暗中保護你,但是等你高考結束後我會將你帶進軍隊裡親自教導,你放心他們不是針對你,他們針對的是整個北城,挑釁楚家不過是一時興起。」
夏涼及時想到了這一點,可也不能掩蓋他內心的吃驚,他開始瘋狂回憶《團寵》這本小說,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敬安打斷了夏涼的思路,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今天下午學習的怎麼樣?」
楚敬安話題轉換太快,夏涼來不及阻擋眼睜睜的看著他放開自己後,抬腳向著書桌旁走了兩步。
今天下午夏涼寫了一口氣五六張數學卷子,他做事情一向喜歡認真對待,不敷衍馬虎,可問題就在於他現在在任何人心中學習是渣的一逼,要是拿著這幾張近乎滿分的卷子出去一定不會有人相信這是他自己寫的,多半都要帶上猜疑,認定他是抄答案的。
卷子平鋪在桌面上沒來及收拾,楚敬安將它拿起,他姿態隨意中透著幾分矜貴,那套數學卷在他手中倒成了什麼價值不菲的瑰寶,頭頂白熾燈直射下的白光如聖潔的聖水傾斜而下,打在楚敬安發頂與黑色風衣上,他好像站在天堂中央的惡魔,俊美的皮囊讓人沉醉的同時又帶著意想不到的劇毒。
只見他啟唇,輕嘆:「呵小孩,卷子寫得倒是不錯,可為什麼考試時只考了五分。我可提前警告你,要是抄的你今天就別想站在走出這倒門,我會先打斷你的腿。」
楚敬安聲音冷的入骨。
他居高臨下的望向夏涼,他可沒看上那樣漫不經心,黑到可以滴墨的眸子掃視過來時似要把人連皮帶肉一起里里外外扒乾淨,指尖輕敲卷面,耐心等到著夏涼的回覆。
夏涼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感受到了來自楚敬安身上的危險,他假裝不經意的抬手摸摸鼻尖,一臉不好意思的回答:「我這不是,我不喜歡那個數學老師嘛,反正我看他不順眼……再說他講得數學課我不聽都會……所以每次考試都故意把分數考那麼低。」
夏涼的藉口找的磕磕絆絆。
「但小叔放心,我絕對沒有抄。」夏涼怕對方不相信,他用最有力的聲音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些卷子都是我自己寫的。」
「再說,我可不是原來的楚涼月。」
「也對,你不是之前的楚涼月了。」楚敬安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又笑了,他身上可怕的氣息頓時消失殆盡,卷子在他手中來回翻看了幾下後又放了回去。
就在夏涼以為事已至此,塵埃落定時,楚敬安突然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的作息表全部作廢,明天我會給你換套的。這一次我會好好監督你,所以小孩,別跟我耍花招,不然結果你承擔不起。」
就是楚敬安要離開時,夏涼突然叫住他,「小叔等一下。」
楚敬安看向他,那眼神的確沒有白日裡的疏遠,但卻也談不上親近。
夏涼道:「小叔為什麼不告訴……我父母還有爺爺他們?」
按照普通人來說,知道他精神分裂了怎麼都會告知全家人,畢竟這個事情可不說是小事。
誰知道楚敬安說:「說了那你就會病好嗎?」
夏涼想了想,便搖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身體裡,至少目前是回不去的,他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有絲毫預兆。
楚敬安瞭然,繼續道:「既然如此說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對啊,如果老爺子跟楚家夫婦知道後也只會整日惶惶不安,將一切罪過都歸結到他們身上,他們只會更加指責自己沒有好好陪在楚涼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