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安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下頜,姿態優雅,眼底卻閃著冷光,「他還沒回來。」
一樓的客廳里蔓延著沉重的氣息。
在楚家,誰不知道楚敬安有著一套完整的屬於楚家的作息規劃圖,美言是修身養性的良好作息,科學上都加以認準,實際上卻是楚敬安嚴格楚家人必須要實行的規定。
要是以前楚敬安不在楚家過夜的時候,整個別墅也不會想如今這般死寂一片,跟身處墳墓般沒什麼兩樣。
不僅僅是楚家其他傭人,就連楚葛夜裡一晚上也不敢開一次燈。
這次被抓包也是因為楚葛睡迷糊了,不然他就是從別墅二樓跳樓出去,也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走正門。
楚敬安神色淡漠,擺手命令道:「五分鐘換好衣服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這小東西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楚葛知道他口中的小東西指的是楚涼月。
他在心中為楚涼月默哀三分鐘。
楚葛絲毫不敢耽擱的快步上樓重換上了平日裡常穿的軍隊裡的軍裝,規規整整的將身上衣角領口都一一撫平。
他這個小叔從來都是說到做到,行動能力堪比最精準的機器人,而且還極為在意細節,潔癖症加強迫症重度晚期合體,有時候真能叫人崩潰。
當楚葛走回玄關處的時候楚敬安已經換好了一身嶄的衣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腿疊加,姿勢放鬆卻不顯懶散,悄無聲息的注視著昏暗的客廳。
這讓楚葛非常疑惑不解的是他小叔明明看著他離開後再去換衣服,且跟他一樣重頭到位換了一身衣服,可他小叔總能比別人先一步完成整個過程。
他小叔就是很玄幻。
在一頓忙不迭之後,楚葛總於如願以償帶著某位小叔前往楚涼月所給的酒店地址。
從楚家開車去酒店很快,路上也幾乎是暢通無阻。
當他們踏進酒店的大廳,楚葛緊隨在楚敬安身後時,兩人同時將目光放在大廳里唯一一個坐在長板凳上的長髮少年。
楚葛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長發少年正是他親弟弟,楚涼月。
少年穿著一身漂亮的長裙子,坐在那裡略顯遐逸,當他看見楚葛和楚敬安向他走過來時,臉色倏然蒼白無血色,神色格外慌張。
他四下拽了拽裙角,整理儀容,淺淡色的裙子上沾染了酒紅色的水漬,在璀璨耀眼的水晶燈下,異常清晰,可少年怎麼也去不掉上面的污漬。
少年絕望的抬頭與楚葛相互對視。
兩人腦海中一閃而過無一不是生無可戀,要是他們能通過腦電波發彈幕,那頭頂上方決定是密密麻麻的一串「天涼了,涼涼了……」。
夏涼把原身大哥叫來時,怎麼都沒想到楚敬安也會跟著過來。
夏涼還知道楚敬安是《團寵》這本書中神一樣的存在。
原文中小一輩里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小叔。
在文中出場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但他並不是四個主角攻中的一個,所以楚敬安才顯得更加神秘,令讀者心心念念。
再加上他曠世的長相和變幻莫測的性情讓任何所見之人都心生敬畏,更何況楚敬安還有著殘忍的手段和掌握整個n城的軍事能力,無疑不成為全文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是原文中最像主角攻的男人,可惜卻不是主角攻。
文中有人傳言他是個沒有感情的瘋子,因為他只對手裡的槍桿子感興。
小說中有一句原話就是形容楚敬安本人:「他無視黎明與黑夜,宛如一尊雕像半坐在書房內,黑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深沉的湖水,目光緊緊注視著面前擺放的一把黑色手槍,眼底激不起任何漣漪。」
楚敬安一開始就達到了旁人無法攀岩的高度,寂寞無充斥著他的人生,仿佛對這個世界毫無興。
不只是夏涼,任何看過楚敬安的讀者們都要以為他下一刻就能羽化成仙,飛升上神。
所以還有人評論說如果楚敬安當上了主角攻,那文中的主角受則需要易主。
而如今這樣跟神可以相提並論的男人竟然會跟著楚葛一起來酒店找他。
夏涼表示他現在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夏涼後見過楚敬安一次,那個時候他就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深藏不露,他那一雙黑色好似無機制的眼眸看過來時,楚涼都有一種對上深淵的感覺。
這也足以證明這個男人,惹不起,也不能招惹。
可正是不能招惹這樣的男人,原文設定偏偏卻是反著來。
楚敬安是原身的小叔。
而原身一個小炮灰在文章中更是頻頻找機會接近楚敬安,甚至將對楚敬安的仰慕之情當成了男女愛慕之情,惹得任何人得知此時後都為原身感到尷尬連連。
因為對方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許多事情連原文作者都不解釋不清。
夏涼看著越來越進的兩個人,便打起精神準備繼續操守自己的職業精神。
楚葛最先上前和夏涼搭話,焦急問道:「涼月,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涼知道楚葛喊得是原身楚涼月的名字。
夏涼二話不說,先流眼淚,「大哥,小叔怎麼也來了,我妝都哭花了,都不好看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朋友他們有的醉了都先行回家了,就我自己還留在了這裡,我也不敢打車回家,所以才給大哥打電話的……」說著擦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