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么妥协于和上一世一般无二的命运。
但要怎么做,她一时还没有想好。
就目前来看,这一世虽然在一些细枝末节处有些不同,但是大方向上没有偏离前世的轨道。
如此这样,她能稍稍放心些。
苏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我们俩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那么不愿意嫁给旁人眼里千好万好的皇孙们。”苏妧玩笑道。
苏妙撇了撇嘴,低声道:“那是因为我俩自幼什么都不缺,自然不需要一门亲事来给自己抬高什么,即便这门亲事能让自己的尊荣更上层楼。换成苏婧,肯定早就乐得睡不着觉了。”
苏妧:“苏婧?她可没吃什么苦,三叔自幼就偏心于她,真正吃苦的是二姐;但爹和二叔当初在亲事上询问二姐自己的意见,人家也没说非高门大户不嫁。”
苏妙一脸惆怅,苦恼道:“这个时候,我可是真想把这桩苏婧梦寐以求的好事让给她。”
苏妧宽慰着她,“人各有志,苏婧和孟姨娘骨子里就喜欢权势,偏偏三叔又没有,自然格外渴求。其实想想她们也没什么错,只要不会不择手段的谋求,便只当她们心气高吧。”
苏妙觉得没那么简单,“你当孟氏和苏婧是吃素的?这么容易就妥协?苏婧按说早该相看门户订亲了,可是一直迟迟未有音讯,你觉得会是三婶不用心?”
苏妧知道苏妙的意思,无非是三婶按照三房的门户去挑的人家,孟姨娘和苏婧都看不上,想等待机会,谋一门上好的亲事。
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一个养在小娘身边的庶女,能怎么谋?
前世苏婧是嫁给了礼部尚书的庶次子随杨;随杨性子清冷正直,宁折不弯,堪称是个不错的人选;
而随家单配三房绰绰有余,但若是搬出苏恒和苏忱,就立刻不够看的;
所以这门亲事,可以说是随家高攀。
苏婧借着两个伯父的光,在随府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没有人敢给她气受。
想到前世的苏婧,苏妧不觉一阵恍惚。
不求真心只恋权势的苏婧能过得那么好,她是不是也该在苏婧身上借鉴些什么?
想想有时候,苏婧的一些行事作风,她和苏妙也该取其精华而自用。
真心是个好东西,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换来真心;
而且在很多人眼里,真心是最不打紧的东西。
既然如此,今生的她是否也该转变一下思想。
她依旧不贪恋权势,但这一世,不管嫁给谁,她也可以试着不那么期盼真心了。
刘曜昨夜一夜未眠,白天自然也就无精打采没什么精神;
太子妃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又是吃惊又是心疼,“你这是忙什么呢把自己累成这样?”
刘曜耷拉着眼,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太子妃:“你这样子怎么行?母亲让人给你端碗安神汤,你喝了回房好好睡一觉。”
实在是没甚精力,刘曜也没有硬撑,点了点头。
回到九华堂,丫鬟正好把安神汤端上来。
他一饮而尽,随后更衣上了床榻。
安神汤并不安神,起码对刘曜没有;
前不久的那个梦,再次重演。
上一次他看到梦中的自己策马飞驰回到所谓的“昭王府”。而且根据下人的称呼,梦里的那个“昭王”应该就是他自己。
上次的梦境在这里戛然而止;
而这次,显然是续上了。
而且梦里的很多人、很多事现在也看的更清晰明显了。
回到梦里的王府,首当其冲映入他眼帘的是满目的白,府里的下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越往里走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梦里的他自打一看到王府大门的两个白灯笼还有高挂着的丧幡,就已经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迈着僵硬缓慢的步子缓缓进入里面,再到正厅。
正厅已经是布置成灵堂的样子,正中摆放着灵柩,前面放着牌位、香案、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