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放低声音,“二哥别生气,我……”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苏恒忽然开口,“三弟,从一开始,就是你坏了规矩,什么因结什么果,你自己心里有数。亲生父母尚在,没道理让我和二弟再给你操持儿女亲事,阿妍是个例外,那是我看大的孩子,你不疼她我疼。但这样的的例外不会再有了。”
苏妧和苏妙对视了眼,两人都听懂了。
苏恒口中的坏了规矩指的就是当年苏恪破例特许孟姨娘养苏婧的事,养在妾室身边的姑娘,体面正经的人家压根瞧都不会瞧一眼。
是苏恪打一开始就把苏婧的路给堵死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但苏恪显然从没有为苏婧计过什么什么深远之事。
被苏忱这么一骂,苏恪半个字都不敢再继续说了。
本来按照事先打好的草稿,他还有一出苦肉计。
可现在他没那个胆子了。
他怕再说下去,不是苦肉计,是他亲哥实打实给他来俩大耳刮子。
望着苏恪的神色,苏婧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方才两个伯父的话,一字一句像是石头,砸在苏婧心里,砸的她眼圈通红。
大伯父说苏妍是个例外,不会再有的例外,可她也是他侄女,为什么不能再替她寻门好亲事呢?她夫家若是高门大户,对苏家也是有益的不是吗?
说到底还是两个伯父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小娘,甚至连爹爹他们都看不起。
苏婧越想越恨,手里紧紧的握着拳。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苏婉和苏妍都嫁的风光又体面,她怎么可能甘心有那么大落差。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总有一天,
她要成为别人都高不可攀的人上人。
晚上,躺在烧了地龙暖和和的房间,苏妧又想起晚饭时的那一幕。
不由得再次感叹那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若是换做不相识的人,恐怕没人会相信她爹、二叔和三叔三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她爹和二叔文能安邦治国、武能上阵杀敌,才有的苏氏一门双侯的好名声;
可她三叔呢,没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品行都没有。
这是苏妧最不能接受的。
天资、样貌、家世这都是自己决定不了的,或好或坏,在人一出生就有了定数。
可是善良与否、品行端正与否,
这是每个人可以自己决定的。
想到这,苏妧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好运,
幸好她的父亲不是三叔那样的人,父亲与母亲恩爱情深,又没有庶出子女,所以她才能过得这般惬意欢乐,而不是像二姐姐那般境地。
不过,现在的二姐夫对二姐姐也很好,起码三朝回门那天她看的分明,二姐夫对二姐姐敬爱有加、呵护备至。
想来老天爷也是公平的,
在父亲的关爱方面短了二姐姐的,便给了她一个体贴温柔的夫君;
而苏婧,享受了父亲的偏爱,自然在亲事上就没那么称心如意。
想着想着,
苏妧忽然想到,
前世的自己,是不是也印证了这句话?
前世未出嫁时,她是绝对的顺风顺水,堪称人生赢家的那种;
平阳侯的嫡女,母亲是有封邑的郡主,外祖家是公爵,
这样的家世,京城贵女里也是头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