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穗的確是真心求教,她一直弄不懂釣上魚的秘訣是什麼。
「這……垂釣一事變化繁瑣,本宮也只是略懂一二,恐怕教不了郡主。」容妃推脫道。
「好吧,多謝容妃娘娘。」聞昭穗雖失落,還是笑著道了謝。她其實很想自己釣上一條魚,然後……做成菜。
見聞昭穗不掩羨慕,容妃還是讓侍女拿出一條蹦躂的活鯉魚,勻給了她,「夏日炎熱,魚兒浮上來的本就少。郡主下次不若早些過來,找個陰涼處放餌。」
「娘娘釣上來的魚果然肥美,一看就很好吃。」聞昭穗美滋滋收下,小嘴十分甜,「原是我今日來的時候和垂釣的位置不對,長寧記住了,多謝娘娘提點。」
容妃淡淡應了聲,準備從石墩起身,然而卻從裙面拈起了幾根黑髮,她面色一沉,「……無緣無故怎麼又掉了些?」
「娘娘,奴婢聽聞偶爾掉發是常事,您不必如此在意。」碧鴛勸慰道。
他們娘娘對別的人和事一向不太在意,只這容貌一事就占去了大半注意。其實在她看來娘娘天生麗質,無需為此煩擾。
「或許吧。」容妃顯然並沒有被開解到,理了理裙衫抬腳準備走。
「容妃娘娘若是擔憂頭髮,我倒有些食療的法子對發質很有裨益,過幾日我就做好給您送去。」聞昭穗收起魚竿,轉頭說道。
「不用了,那些個藥膳難喝得很。」容妃似是回憶起什麼痛苦的味道,搖了搖頭。
「不是煎藥,您信我一回,我那做法做出來的膳食比藥材好吃多了。」聞昭穗莞爾一笑,信誓旦旦。
容妃本來還想推拒,但看了看手心的髮絲,內心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說了句勞煩。她並不想欠人情,可這兩日掉發確實比之前多……唉。
回去了一趟,聞昭穗帶著廚娘殺好的魚就去找了池弋珂。
她說過給他做魚吃的。
「你們先回吧,素馨隨我去就好。」她並不想帶一堆人過去,池弋珂估計也會嫌人多,便讓春夜和喜雨留在了院裡。
郡主離開後,春夜試探地進入小廚房,「昨日的米線……還有嗎?」
「吃吃吃,整日就知道吃!你可還記得公主讓咱們來這兒是做什麼的?出息!」喜雨叱了他幾句。
春夜不禁感到羞愧,同樣是跟著郡主吃了這麼多日飯,瞧瞧人喜雨的覺悟!再看看自己,「你說的也是……」
只見喜雨又一把推開他,仔細浣了手接著說道:「不會自己動手做嗎?懶不死你!我專門記下了郡主的調料還有煮米線的時辰,這就再做一碗。」
春夜:「……兩碗。」
半夏:「三碗,我的再多加點花生。」
廚娘哭笑不得,讓出了灶台。
竹林掩映中,聞昭穗走到了松鶴齋。錢坤十分樂呵地將她迎了進去,似是無意中提起殿下這兩日用膳都沒胃口。
雁翅照壁後竹影參差,他只是坐在那裡,就好似拿走了三分周遭的顏色。
像只受傷的鶴,危險而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