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用毕,林卿阮跟着简意去二楼看新建成的宝宝房。
这会还只有个初版模型的样子,东西添置了一大半,墙面上还挂有靳砚琛亲自题的一副字。
“芥子须弥。”
林卿阮唇角弯了弯:“简须弥,很好听的名字。”
两个男人在外面的露天花园里谈合作项目。
深黑色的文件夹上别一支派克钢笔,墨禹澄和靳砚琛两个人皆是正襟危坐,一副恰谈公事的正式模样。
墨禹澄一开口就问:“砚琛,你教教我要怎样讨一个女人欢心。”
“这个项目我让利你五个点。”
靳砚琛挑了下眉,戏谑目光在他面庞流转,他唇间溢出一声轻笑,打趣道,“你把这五个点的利润打到她账户,至少能博一笑。”
“这怎么能一样!”墨禹澄语气急切,“那是林卿阮。”
“她啊。”靳砚琛摩挲着下巴,“你若真想同她长长久久走下去,就要明白她心里最缺的是什么。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爱,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先承认你爱她。”
靳砚琛掀起眼皮,懒散看他。
“墨禹澄,你爱林卿阮吗?”
要在以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墨禹澄必然要年少轻狂嗤笑一声:“爱算个什么东西。”
但现在,他无比肯定地给下答案。
“我爱她,胜过一切的爱。”
年轻的时候太张狂恣意,出生在显赫的家庭里,一心想要权势要地位,对爱情的轻视和不以为然,是他今天走到爱而不得境地的咎由自取。
晚秋的落叶应着时节纷纷落下,墨禹澄后来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他好像一下明白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也明白万物得失顺应自然,并非强求两个字能得到。
一个小时以后,林卿阮从楼上下来。
她得了一只小老虎玩偶,小小的捏在手心里,眉眼梢处是很明显的欣喜。
墨禹澄说:“你要是喜欢,今晚留在这儿住也可以。”
林卿阮显然有些惊喜:“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心的神色好像会将他感染。
墨禹澄哼笑一声:“还能骗你不成,和靳砚琛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但今夜显然不是一个完全温情的夜晚。
就像林卿阮从小到大的人生,从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她在倍感幸福的时候总会从天而降一盆冷水。
可今天这盆冷水,似乎到了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的地步。
医院护士打来电话的铃声又急又响,沉静的睡梦,林卿阮枕着墨禹澄的胳膊,在黑夜里摸到冰凉的手机。
然后她一下被惊醒,在那一刻心脏猛地一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内驱力迫使她快清醒。
“姑姑……”
护士的话涌进林卿阮的脑袋,“病危”、“紧急“、“家属见最后一面”这些冰冷无情的字眼让她完全置入清醒的境地。
就是因为太清醒,导致她有一刻是完全恍惚的,呆愣着张开嘴巴问,“墨禹澄,我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