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魚聽江月說過,他們村有個赤腳大夫,很會治病治傷,當時江月問他有沒有去看過,腿能不能好。
江飲冬彎腰去抱魚,魏魚躲過,坐在地上和他大眼瞪小眼,執拗地等他同意。
江飲冬嘆了口氣。
不久,江飲冬跨出了自家門檻,頭頂是輪圓月,照的四處大亮,他披著件褂子,腰間圍了條白色裡衣,是魏魚怕碰到傷口給他裹上的。
江飲冬本打算站在外面吹會夜風,應付了便進去,但想到魏魚那樣,還是邁著步子朝蔣大夫家走去。
好一陣敲門,江飲冬給足了銀子,才沒讓大夫氣的跳腳,穩著手給他處理傷口,又拿了些傷藥。
鄉間的蟬還在鳴叫,月光很足,江飲冬隔著幾丈遠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飲冬頓住,站在背光處看了一會,那人進了他不久前親自添磚加瓦的房。
作者有話說:
小魚:(懵)啥?我不是美男魚嗎?怎麼成大灰兔啦?
冬子:(親一口)口誤,你比兔肉香
第21章
裡屋,油燈亮著。
江飲冬邁過門欄,裡面那道靜止的身影動了下,魏魚拖著尾巴過來,著急看他那傷處理的如何。
江飲冬掀了外衣,把腰間的紗布露出來,沒滲出血跡,他也還算行動自如。
「身上全是灰,我去打水擦擦。」
江飲冬身上髒,又是汗又是灰,魏魚也好不到哪去,江飲冬出去看大夫那會,他把躺椅斷掉木茬子清理了下,拼好兩塊斷掉的大木板,今夜準備隨便湊合了過去。
「用我缸里的水,今晨打的,我沒用過。」
江飲冬索性應了,折騰一番,腰上還疼著,也懶得大半夜去費功夫。
他脫了外衣,轉身見魏魚手上拿了白布巾,在水缸邊上等著他。
那是魏魚每日泡完水用來擦尾巴的大布巾。
江飲冬走過去,魏魚拿著布巾不鬆手,江飲冬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手一揮,「用不著你,我三兩下就能擦完。」
魏魚好似沒聽見,指著床邊,「那個小凳子搬來方便些。」
之後才道:「背後你看不見,我幫你。」
他沒說別的,江飲冬也能察覺,好似他覺得這傷是他惹出來的,代他受的,不做點什麼過意不去。
瞧著魏魚臉上的那一絲愧疚,江飲冬想起了他為何會平地摔倒,瞬間臉黑如鍋底。
他冷眼警告:「下次管不好尾巴亂碰,我剁了燒菜吃。」
那魚反應意外平靜,疑惑地仰著臉問:「你不嫌膈應嗎?」
「替換一下,想像其實是要吃我的腿的時候……」
江飲冬順著他的話,腦子裡自發補全了魏魚應有的雙腿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