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是一张相当清俊的脸蛋。
因为年龄而青涩,又因为青涩更如酸浆果般惹人垂涎。
这回是铁证如山了。
小幼崽高高兴兴扑过来想要抱住他的大腿:“小mama,是小於的小mama!”
却在接近之前被少年岑寻枝及时摁住。
小兔子晃了晃脑袋,疑惑地仰脸:“小mama?”
少年蹲下,让视线和幼崽保持一个水平。
这个动作大多数人做起来都不会雅观,可他不同,哪怕降低了身高也依旧有挺拔之感。
他是突兀的,突兀如荒凉沙漠中唯一生机勃勃、永不屈服的翠竹。
“你是谁家的小孩?哪个基地的?你爸爸妈妈呢?”
听到最后一句,小兔子的耳朵失落地垂下去。
他已经没有papa了。再也不要有了。
但是……
小手一指:“小mama呀!”
岑寻枝:“……”
他十五岁了,童年遇上的第一场战争至今也有七八年,辗转于各个幸存者基地,捡过很多流浪在外的老弱妇孺。
有把他认成儿子的,认成哥哥的,认成弟弟的,都很正常。
赛瑟纳林人嘛,俩眼睛一个鼻子的组合,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更何况人们妻离子散,想寻找一个相像之人作为慰藉,有时候不是「认错」,而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自己失去了双亲,失去家人与故土,也不愿打破他人所抱有的一点点希望。
宁可将错就错,当他们的儿子,哥哥,弟弟。
……可是把他认成妈妈还是有点太离谱了吧!
尽管赛瑟纳林种族混杂,有许多性别,但他身为最原本的赛瑟纳林族是百分百不掺假的男性。
以前没当过妈,以后也不会。
这辈子都不会的。
十五岁的岑寻枝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少年,远没有日后的漠然与隐忍,锋芒都现在面上。
他捏了捏了小孩儿白白净净、丝毫不像从战场逃生出来的小脸蛋,龇了龇牙威胁道:“我不是你妈。不准再这么叫我,听见没有?”
后半句还好,关键是前半句。
雷一样劈在小垂耳兔的脑海里。
小mama说什么?
小mama,不愿意当小於的mama了吗?
是小於做了什么不乖的事,所以mama不要自己了?
幼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少年见小孩儿被自己弄哭了,顿时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