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看起来好累,要不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你快睡。”
“没事,就是……头有点不舒服而已。”
宗盐不太熟练地解释自己的情况。
头疼对于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只要不是严重的偏头痛,都能忍。
大不了,吃一粒止痛药就好了。
但是司疆不这么觉得,他直接伸出手,手指按到了宗盐的太阳穴位置。
“那我给你按按吧,不舒服就说。”
她给他缓缓地按摩腿部。
他帮她揉按紧绷的穴位。
在无声的交换中,有些疼痛逐渐减缓,困意袭来,陷入香甜的梦境中。
宗盐把毛巾换了个面,手握着司疆的膝盖,下面狰狞的疤痕交错,手底下的肌肉神经时不时抽动一下。
如果不去医院治的话,是不会好的吧?
但是如果让他去医院,那就谁也瞒不住了。
可是……
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司疆熟悉的呼吸声,他卸下所有防备的睡姿,哭着说自己不会走,不想被抛弃时候的样子,跪在身下被艹也不挣扎的顺从……
宗盐说过,她无所求,也不会让自己生出什么欲望。
她与美好无缘,与幸福陌路,所以残缺痛苦的生命更吸引他。
可是阴差阳错下,她竟真的拥有了一个病态地需要他的生命,心里生长出陌生的情感,早已冰冷的血肉要挣脱束缚为谁跳动。
司疆可以因她而痛苦,但其他的苦痛,宗盐却开始动摇。
下午的时候,白袤联系她,说要请她吃饭
宗盐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是白袤微信里可怜兮兮地说:“学姐,今天是我生日,我们能一起去吃饭吗?”
“就当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宗盐心软,不再好拒绝。
她在校门口等待,很快,一个欢快的身影就小跑了过来。
白袤又换了发型,显得他那圆溜溜的眼睛更是无辜。他眨巴着眼,朝宗盐挥手:“学姐!我来啦!”
宗盐生命中从没有出现过这么朝气满满的人,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人,心情都会好起来。
她也是,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白袤。”
“学姐,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少年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
“不然我就好惨了,过生日还孤孤单单一个人。”
“你的朋友呢?”
宗盐问,像白袤这种人肯定很多朋友的。
“嗯……”
白袤拖长了音,随即坦然道:“以前的朋友都在外面上学,现在的那些吧,我宁愿和学姐一起过生日。”
他自小性格不太一样,又敏感细腻,所以很多同性都让他喜欢不上来。
“嗯。”
果然,宗盐并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袤开心地笑。
他就知道,学姐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指责他不合群,或是不够圆滑。她尊重自己的内心感受。
因为学姐也是一个真实纯粹的人。
路过一个甜品店时,宗盐停下脚步,让白袤先去店里,她随后就到。
白袤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先行去了,宗盐转入这个陌生的商铺里,挑了个小蛋糕,正准备离开。
想起什么,又停下来,问店员:“请问你们营业到几点?”
“我们晚上八点下班哦。”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