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渺轻咳了一下,别开话题:“那你怎么收到骚扰信息。”
江宴濯微顿,忽然很想鞭江挽鲤。
沉默之际,一段很短的回忆从脑海里闪回。
他眼睫轻垂:“不给联系方式,也会让人找到电话号码的……这种信息,学长没收到过吗?”
简渺握着筷子的手微微落下:“……有过。”
还真有过,那是高三百日誓师的时候。
江宴濯眼瞳映着他的表情,三分专注:“是什么样的信息?”
简渺本来想简单说说,但又想起江宴濯高三那年出国了,便只能解释:“十六中有个传统,就是高三要去拉练登山百日誓师。”
简渺高三那年,校领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把高三生提前一晚拉去拉练地点附近住一宿,要第二天凌晨出,踏着朝阳登山。
美其名曰这最后一百天就是黎明前的黑暗,登山就是熬过最后一刻苦难,看到日出天明就是苦尽甘来。
然后为了学生们的人生安全,统一收集了个人信息,简渺的电话号码就是在那时候泄露的。
“我的号码被人挂到学校的表白墙上了,那天晚上八点多开始,一个晚上都被各种信息炸。”提起这件事简渺还有些郁闷。
不过他也能理解:“我们那一届正好取消了喊楼吧,学弟学妹们没地方给学长加油打气,就都往我手机里了。”
都是匿名的号码,一部分是表白的,一部分是加油的,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虽然是好意,但有些没有分寸。
甚至还有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表白的。
本该四点起床的简渺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结果对面的小学妹还哭哭啼啼,说暗恋他很久,希望他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简渺只能无奈地应谢谢和对不起。
江宴濯眼底的色彩不动声色地沉了三分,复声问:“有人把你的号码挂到表白墙?”
“嗯。”简渺还是第二天早上,从段叙那儿知道的。
本来是最初那几天闹腾,后来表白墙似乎被截出去了,其他学校的学生也知道了,各种骚扰信息涌入手机。
后来没有办法,只能换了个电话卡。
毕竟只剩下一百天就高考了,简渺分不出心去应付那些闲言碎语。
江宴濯随声问:“那你的那个号码停用了吗?”
“好像……没有。”简渺摇摇头。
当时那个号码上还绑定了挺多信息的,简渺忙着备考没时间去处理,只是办了个新号码用着,后来一点点把绑定的软件信息换到新号码上,久而久之也忘记处理旧号码。
简渺想到这里,才意识到江宴濯在问过去的事,举目看着他,眼底似乎有些不解。
小学弟挽唇:“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我也不吃你醋。”
简渺:“……”
刚刚他在问江宴濯要不要给别人联系方式的时候,打太极似地迂回就是不想承认吃醋。
结果小学弟翻了笔陈年旧账,然后轻描淡写地表明态度。
……简渺手心又疼了。
晚饭后,江宴濯很自然地用“你既然做了饭,那我就该洗碗”的理由收拾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