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加上合伙人和校友的关系,你想太多。”不欲和眼前的疯子纠缠,安于柬偏过头去,不让视线继续交错。
“不是他,还有其他人对吗?”
“什么意思?”
“这三年,你有和别人…”
“祝青霄。”冷漠看去,安于柬不知道该可怜祝青霄,还是该笑他如此失态,“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些,恕我无可奉告。”
抬手将门刷开,欲挤身进入,却被死死擒住手腕。
轻易不再受人摆布,安于柬反手将对方推开,眼看着人踉跄退后。
又见人按住胸口,痛苦皱眉。
安于柬自以为那一下没用多少力气,不至于忍痛至此,可见到祝青霄面色灰白,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
不是情人,不做朋友,只是偶遇的陌生人,何必如此难堪。
旧痕已淡,没必要再添新伤。
沉默良久,安于柬再次开口,“祝青霄,三年生了太多事,一两句话不足以概括完整。如你所见,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对于现在的一切,我很满意,也很知足,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我愿意为之努力的事业,也有更为清晰的人生计划。那天在老宅,我看到被你收养的猫和狗,我很意外,不过更多是庆幸,庆幸你的变化,你终于学会放下过去,我想,你总会遇到合适的人,像从前的mercury一样陪伴在你身边。”
“没有别人,从来没有。”慌乱否认。
安于柬却像并未听见,“纠结于过去对你我都没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向前看。即使不做朋友,只是作为陌生人,我也可以努力做到和你正常相处,不过也仅此而已。”
难掩心酸,祝青霄苦涩自嘲,“原来连朋友都不算上。”
“也许有一天作为朋友,我会愿意收下你送的花,但不是现在。”安于柬推门,又再次回头看向失落异常的祝青霄,“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反手将门关上,只剩祝青霄孤单一人在走廊伫立。
那夜之后,安于柬打算将旅行计划提前,在和科莫商量后,决定尽快出去四川。
订好机票,又意外接到林沐川打来的电话。
也是巧合,安于柬本打算不告而别,却又担心这样做不太礼貌。纠结之时,被问起接下来的打算,安于柬不再犹豫,直言自己和科莫明早便会离开渔城。林沐川却突然开口,询问是否介意加上他和吴念,更是说明他已和科莫取得联系,科莫表示没有异议、十分欢迎,现在,只等安于柬同意。
思考再三,觉得多加上两人并无多少困扰,说不定会让行程变得更加有趣。
安于柬答应下来,又在林沐川的劝说下办理退票,一行人计划明早出,自驾旅行。
到了成都,去到了科莫梦寐以求的大熊猫繁育基地,安于柬一边小心着人群拥挤的走向,一边还要看住随时可能丧失理智的科莫。
32g的内存甚至不够科莫一个上午的自由挥,可怜的相机几次过热,差点被拍作废。
接过安于柬递来的餐巾纸,擦去因激动而溢出的眼泪,稍微平复后,科莫又开始语无伦次地赞美起相机画面里的可爱黑白团子,直言比视频中见到的还要可爱一万倍。
如愿以偿,晚上在火锅店老板的建议下,四人并未在成都久留,而是驱车奔赴稻城亚丁。
得益于研修期间的攀登锻炼,安于柬并没有出现严重的高反,可以尽情享受一路的自然风光。
在一望无际洛绒牛场,在巍峨、高耸入云端的三神山下,看到蜿蜒的溪流穿梭于密林之间,成群的牛羊与牧民的歌声作伴。远于语言、文字所能描述的震撼,也远远不是相机定格的画面所能传递、复刻。这是自然的力量、文明与艺术的宝藏源泉。
在朝山谷尽情呐喊的那一刻,灵魂被洗涤干净,他的心是如此的渺小,又是如此的敞亮。他再一次想起远在异乡的王子惟,想起他说过的那颗永远躁动、无法被满足的“心”。
四天三夜的行程很快结束,不得不到了分别的时刻。
只有短暂的半个月,有太多的遗憾和惋惜。可即使再不舍,安于柬和科莫也该返程,正式投入创业工作。
而此行的意外收获,便是一通来自导师的越洋电话。
在她的沟通下,成功帮这个尚不成熟的创业团队谈下一间小型工作室。
位于中心地段,周边更是云集不少艺术从业者。托导师关系,对方爽快答应第一年的房租减半,这也给安于柬等人减轻不少经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