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听的更迷糊了,骸骨?那又是做什么用的?!
但樊锵显然没有给他上课的意思,追着魏舟过去,继续挖下一个坑了。贺知年提着两个包袱走了过来,有些好笑的对他说:“先干活,回头问老魏。”
秦时连忙点点头。他想他这会儿还记恨着这位樊将军呢,竟然想着要听他给自己上课,简直脑子有病!
挖坑埋珠听起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活儿,但难度就在于每一个埋妖核的地点都要靠魏舟来确定。
因此这一圈走下来,大家都累得够呛。
要不是干活儿干到一半儿的时候,樊锵手下给他们送了干粮,秦时这种青壮年的身胚子都不一定走得下来。
远处战场上熊熊燃烧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只留下一道细烟在半空中袅袅盘旋,被派去打扫战场的士兵也已经列队返回关城。一队人马在城门外与他们擦肩而过,朝着远处一片树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秦时猜测他们是在做例行的巡逻。城关之外虽然爆了夜战,但白天里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秦时从渐行渐远的骑兵身上收回视线,再扫一眼在魏舟脑袋上飞来飞去的拂尘,朝着贺知年走了过去。
阵法维护的工作已经做完,魏舟有王命在身,估计也要离开了。
秦时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贺知年的态度了。于公,他是镇妖司的人,维护封妖大阵,是他的职责。于私,他与魏舟口中的“端王”似乎交情还不错,端王把任务交给了魏舟,贺知年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秦时想问的是,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去办事,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走到近处,就听魏舟正跟樊锵说这事儿。
“我就不回去了。”魏舟揉着自己的肩膀,懒洋洋的说:“你让人把我的行囊送出来。哦,再给我几匹马。这两个小子,要跟我一起去。”
樊锵微微侧头,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提醒魏舟,“老贺是道长的旧人,樊某无话可说。但这一位,连自己的身世也说不清……道长可要想好了。”
秦时,“……”
秦时怒从心中起,暗骂一句:老子说不清碍着谁了?!碍着你了?!
贺知年也有些不满他的措辞,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辩解,就被秦时抓住手臂,往后拽了拽。贺知年回头,就见秦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怒火直跳,但他脸上偏又挤出了一副明显的、不怕人看破的假笑。
“樊将军真是个爱操心的人。”秦时说:“还没入关的人竟然也管头管脚,咋的,你是觉得你比魏神仙还能耐?谁都想不到的事,就你能想到?!”
秦时在心里补充一句: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
樊锵大约也没想到秦时会突然间作这么一通。他愣了一下,眼里反倒流露出一点儿兴味的表情,“是啊,樊某就是这么爱操心的人。把守着入关要道,什么妖魔鬼怪都见得到,不操心一点儿也不行啊。”
秦时,“……”
好,好像被怼回来了。
秦时有种落了下风的憋屈感,他还在想要怎么怼回去,樊锵却已经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转头对魏舟说:“老黄还说要跟随道长多多学习,不知道长此行……”
魏舟摆了摆手,“他不能跟我走。你这关城外面阵法重要,也要留一个懂行的人看着才行。我这里不要紧,有他们两个就够了。你且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樊锵应了声是,转身走了。
秦时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忿忿盯着樊锵一路扬长而去。
贺知年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有些好笑的说:“这小子以后也是要调回长安的……等我找个机会再跟他打一架,给你出出气。”
秦时,“……”
秦时有一种似乎被安慰到了,但细想又有种哪里都不对劲的感觉。
他与贺知年对视片刻,见他目光诚恳,显然是看出了他心里的不爽,真心实意的承诺要给他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