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客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他们看着那些大盘小碟中的菜肴,虽然不熟悉,却也能看到青椒和米饭等食材的混合,这让他们感到有些新奇。燕双鹰没有多解释,这些菜碟无需付费,众侠客便带着好奇和尝试的心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青椒或者一勺米饭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侠客小声赞叹起来。
“这,这米饭是怎么做的?简直不可思议,肥而不腻,口感纯净!”一位侠客惊奇地感叹道。
“是啊,跟他们平时所吃的食物味道完全不同,肥美而滑嫩,充满了嚼劲!”另一位食客也附和道。
“真是奇怪,这些大盘菜里不过是青椒拌上一些米饭丝,按理说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应该都尝过这道菜。但射狮郎的手艺,却让这道菜的味道变得如此独特,准确来说,是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香气!”
……
听着众侠客的议论纷纷,燕双鹰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明白,对于侠客们来说,生存和回归自然,衣食住行是必备的。
燕双鹰想到元末时期,其实并不觉得那时的菜肴有何不妥。并不是因为那个时代的食物足够丰富,而是因为元末的菜肴大多以蒸煮为主。虽然蒸煮的食物也有香气,但在很多情况下,其香气和口感远不及炒菜。
当时,燕双鹰并没有多想,他决定不仅要推广炒菜这门艺术,而且不仅仅是为了提升自已餐馆的档次,也是为了给这个时代带来一些新的变化。毕竟,炒菜这种烹饪方式,似乎是在东南朝时期才开始流行起来的。
仅仅片刻功夫,当燕双鹰再次环顾四周时,发现每张桌子下的那大盘青椒米饭丝,此刻已经只剩下点点滴滴的清酒。而众多食客此刻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依然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燕双鹰轻轻扭动了一下肩膀,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这效果出乎意料。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余绶,只见余绶的面前也摆放着一盘青椒米饭丝,燕双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此刻的余绶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明白这次并非无意之举,而是有人故意刁难燕双鹰。先是说燕双鹰的寒夜烈茶不好喝,现在又以茶楼中没有合适的茶菜为理由,不断找燕双鹰的麻烦,但燕双鹰却一次又一次地巧妙化解。
周围的侠客们见状,对燕双鹰所做的菜肴赞不绝口,余绶也忍不住夹了一块米饭丝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他注意到,那女子的脸色也在悄然变化,最终竟然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神情。
余绶的几个动作,听着他半夜的低语,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纷纷拿起筷子,想要夹几口菜尝尝味道。但就在这时,余绶突然爆发,大声叫嚣,一怒之下直接将整张茶桌掀翻,盘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听到这一幕,众侠客们也彻底爆发了,一时间纷纷站起身,挽起袖子低声呵斥。如此美味的菜肴,即便是余绶不想享用,也不该让给在场的侠客们。他们还没有吃饱,而余绶却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事端,这不仅让燕双鹰等侠客感到愤怒,连在场的其他食客也都感到义愤填膺。
奉云更是情绪激动,似乎从某个地方抽出了一把剑,挽起袖子准备冲下去,但最终却被自已的愤怒和犹豫所困扰。
燕双鹰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炽热,他忍不住对余绶冷冷地说了几句:“余绶,你应该知道他们并无恶意!”
余绶的态度越发嚣张,燕双鹰一怒之下踢开了脚下的凳子,大步走向前,而身后的四五位壮汉也紧紧跟随,态度既温柔又恶劣。
“燕双鹰,他们煮的这是什么菜?太难吃了,连我这样的老饕都提不起胃口。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告诉她刚才那道菜是如何制作的,只要不让老祖我失望,今夜就放过他们,不拆他们的茶楼!”
看到这句话,燕双鹰脸上的傲慢神色逐渐收敛,他知道那女子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余绶故意挑衅,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烦,燕双鹰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了。他藏在背后的手猛然握成了拳头。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哨声在八楼周围响起,瞬间涌现出了五位手持金棒的伙计。
感受到自已竟然被一群侠客包围,余绶先是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他的那份痞子气就显露了出来:“哈哈,燕双鹰,他们敢威胁我?看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在这云州市,我余绶可不怕任何人!”
——
“真是的,燕双鹰他们算什么东西?今晚我非要把他们这破茶楼给砸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想动手吗?他们也别太小看人了,在这远州市,我余绶可从未怕过任何人!”
余绶的态度十分嚣张,已经触及了燕双鹰的底线。燕双鹰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念头,他决定采取杀手锏,之所以那女子没有发疯,是因为今天不是她茶楼开业的第一个晚上。如果在这里发生冲突,将会给这座新开业的茶楼带来致命的打击。
然而到了半夜,相信在场的侠客们都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这样一来,就不能将茶楼可能受到的危害降到最低,甚至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既然如此,燕双鹰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了。轿舞和其他侠客已经准备围攻下去,战斗一触即发。但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年轻的声音在众侠客耳边响起。
“公众场合,岂可肆意妄为?”
这声音响起,暂时打断了燕双鹰和余绶的对峙,所有的侠客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只见一位灰发苍苍的年轻人,背着双手,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年轻侠客,却让久经沙场的燕双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尽管他年岁已高,但衣着整洁,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双狮目炯炯有神,即使只是平常的步行,也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燕双鹰心中一凛,这不就是所谓的官威吗?当燕双鹰再次望向这位年轻人时,他已经不再仅仅是位侠客,而是一位让人肃然起敬的存在。
正蜷缩在角落的余绶,并没有像燕双鹰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他听到这位年轻人竟然敢来搅局,不禁冷笑一声,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剑,指向那名年轻人说:“年轻人,你算什么东西,快给我滚开,别坏了老子的兴致!”
“呵呵,年老的侠客,别太嚣张,这么上等的美食,竟然被你们搅得一团糟!”说着,年轻人竟然弯下腰,嗅了嗅被推翻的那盘青椒炒米饭,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无奈。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在这里叹什么气?我告诉你们,就算我把这些菜喂给狗吃,也不会给你们!”余绶的语气越发狂妄。
年轻人没有立刻反驳,这让余绶的气焰更加嚣张,话语也更加放肆。然而,余绶并未察觉到,他身边的几个伙计此刻已经脸色大变。
“放肆!”一声怒喝在众侠客耳边炸响。
余绶刚想躲开,但当他看到说话的侠客时,却不禁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位说话的侠客似乎有些眼熟:“不是他们,他们,他们不是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困惑。
二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余绶。余绶似乎还有些不清醒,他饮了口茶,然后继续说道:“二,他们在这里捣乱,关他们什么事?快让他们滚开!”
听到这话,茶楼中的侠客们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在他们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警惕和不满。
此时的余绶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身边的手下,连忙过来拉住他,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余绶听后,原本还有些昏沉的头脑,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敲打了一下,他缩小了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位年轻人。
站在一旁的燕双鹰见时机已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位年轻人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走到年轻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祖爷!”
年轻人缓缓地开了口,却没有说什么。而二连忙搬来了一张椅子,示意年轻人坐下。
燕双鹰的脑海正在飞速地运转,边云州虽然地处边境,但这里并非没有达官贵人和侠客。最出名的人物,似乎就是这位祖爷了。
祖爷的具体情况虽然不为外界所熟知,但燕双鹰曾经听说过,祖爷年轻时在边远州担任过官职,曾经带领边境居民抗击瓦剌,因此在边云州享有极高的声望。即使是官府,也不敢小觑这位祖爷。如果放在平时,余绶即使有五个胆子,也不敢轻易招惹这样的人。更何况今天余绶酒后失言,其结果自然不会好。
当余绶彻底意识到了自已可能惹了大麻烦时,他立刻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祖爷,请您听我解释……”
然而祖爷似乎没有耐心继续这种闹剧,他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冷声说道:“这茶楼中不再有侠客闹事,而且已经准备安静下来,这件事已经严重扰乱了边远州的治安。去把州令叫来,我要亲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