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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银枪夜行（第2页）

“行了，齐纨绔，别再生气了。我知道这次让他们损失了五千万，他们心中肯定不会好受。既然如此，我这个婆子就在这里代替祖爷向他们道歉。那五千万自然不会让他们白白损失。我建议，就这样，他们去秋香楼，我免费为他们提供代理服务，整整一天！”

说着，灵巧又露出了那女子那副风情万种的外星人般的神色，燕双鹰听后，心中感到颇为无奈。灵巧的打算或许有些过于乐观，她甚至还想把燕双鹰拉到秋香楼去，结果却一无所获，让那五千万像流水一样付诸东流。

“好了，她都已经说了，这五千万就当是她对祖爷的感谢费。他们不必把对她的那份殷勤用在祖爷身上，毕竟他们不是祖爷的部下，她可不敢随便乱来。”

秋香楼虽然被无数世家小族狮视眈眈，但生意依旧红火，如水般旺盛。如果不是知道那位女子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燕双鹰也不敢轻易相信。现在他也不确定，秋香楼背后的势力是否与祖爷有关，而灵巧作为秋香楼的管事，如果不是与祖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燕双鹰也不会轻易相信。

然而燕双鹰没有料到，当那位女子说出那句话时，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那位女子听了灵巧的话后，灵巧的表情变得凝重，燕双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想可能说错了什么。

看着灵巧直接停下了脚步，燕双鹰也跟着停下，他连忙陪着笑对灵巧说“灵巧前辈，她只是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

但当他看到灵巧抬起头望向自己时，燕双鹰却现那位女子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齐纨绔，请不要让他们欺负她，她的丈夫已经战死沙场！”

虽然灵巧这样的女子通常不会伪装自己，而且身怀绝技，男子的话通常令人难以置信，但燕双鹰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灵巧的可怜并非假装。

“齐纨绔，她夜夜独守在秋香楼，他们肯定会议论她是个孤独的寡妇！”灵巧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并无苦涩。

“不，不，她并不是……”燕双鹰刚想辩解，然而话还没说完，灵巧便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燕双鹰也暂时放下了话头，选择倾听。

“她出生于太原的一户显赫的侠客世家，她的姓氏并非苏，她并非一直那么刁蛮任性。直到五十六岁那年，她才终于嫁为人妇。她的丈夫并非普通的骑吏，而是万中无一的英勇之士。当时，她被他的义薄云天和勇敢无畏的精神所吸引，最终选择嫁给了他。但不幸的是，好景不长，不到千年的时间，他便在沙场上英勇牺牲。”

苏灵巧如此一说，燕双鹰立刻明白了，那女子并非一无所知。既然苏灵巧都说那女子出生于小户侠客之家，那么失去丈夫对她来说，固然是巨大的打击，但对于那男子而言，或许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苏灵巧提到，那女子可以背着包袱离开府邸，凭借她家族在小户侠客中的资产，即使那男子再次娶妻，也足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何至于要沦落到秋香楼这样的地方？

似乎感受到了燕双鹰的愤怒，苏灵巧继续解释说“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继承她丈夫的遗愿。她告诉我，不以夜以继日地忧虑天下为己任，所以她最终选择了秋香楼……”

苏灵巧向燕双鹰透露，那女子确实加入了某个组织，而且祖爷也可能在其中，但她无法告诉燕双鹰这个组织的具体名称和活动内容。不过，她告诉燕双鹰，那女子在秋香楼的工作，并非仅仅是为了吸引那些达官贵人和侠客，而是为了收集情报。

至于如何收集情报，燕双鹰自然也能够理解。苏灵巧便是让那些达官贵人和侠客各自展示自己的真面目，暴露自己的底细，然后邀请那女子参与其中，而她所叙述的内容，与燕双鹰上次经历的一模一样。

那些达官贵人和侠客们并非无法享受茶饭，而是在静坐静立之际，突然感到自己的神智变得模糊，最终不清不楚地昏了过去。至于那女子对苏灵巧说了些什么，恐怕连那女子自己都不大记得了，这就像是湖中的水波，难以捉摸。

当苏灵巧叙述完这一切之后，便又继续说话。燕双鹰听了苏灵巧的话，耳中并未有任何变化，眼中也没有流露出同情之色。

虽然婆侠客擅长迷惑人心，尤其是像苏灵巧这样既美貌又妩媚的婆侠客，心思更是深远，但燕双鹰却能深切地感受到苏灵巧话语中的委屈。这些委屈，平时她可能不会轻易向他人透露。

燕双鹰在内心深处能够感觉到，苏灵巧在那女子的心底，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名节受到玷污。她之所以留在秋香楼，并非因为任务所迫。

尽管现在并未完全陷入乱世，但已经接近混乱的边缘。乱世之中，侠客的作用不可或缺，但燕双鹰依然认为，苏玲儿的丈夫所做的事情实在有些过分。

“灵巧阿姨，他们也许无法拥有自己理想的侠客生活，他们对丈夫的爱慕之情，以及继承那位女子意愿的决心，令人敬佩。但话又说回来，那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如果所有的侠客都必须戴着虚假的面具生活，每个月都要伪装自己面对一切，这样的生活岂不是太过劳累？”

“她，燕双鹰，虽然被认定为当代的侠道，也被视为圣侠客，但她却认为每个侠客都应该有为自己梦想而活的权力。”

苏灵儿沉思了良久，再度露出一丝苦笑“燕双鹰，你真是迂腐啊。她的情况，他们或许并不了解。他们认为她这样的侠客还能追求真实的自我吗？”

燕双鹰愣了愣，然后又说道“灵巧阿姨，我确实同情他们的遭遇，但并不认为他们值得同情。每个侠客的生存目的都是不同的，有的侠客可能认为必须成为官员或封侯才能光耀门楣，但也有的侠客认为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并没有错。而我认为，所有这些侠客的想法都是正确的。侠客活在世上，不应该只是为了别人而活，更应该为了自己而活。毕竟，人生短暂，只有几十年时间。如果什么都没有留下，那岂不是太遗憾了？因此，我认为，他们的那位退夫并没有做错什么。”

燕双鹰说完这番话，苏灵巧并没有怒，而是静静地沉思了半晌“或许他们说的是错的，但他们认为，像她这样的侠客已经拖累了她的丈夫，她有什么资格脱离这一切。”

“哈哈，这一点，灵巧阿姨不必过分担心。小府虽然不济，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相信，燕双鹰我总有实力解决所有退隐后的麻烦，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彻底地脱离，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至于谁敢再来找麻烦，那就是与燕双鹰我为敌！”

说罢，燕双鹰直接扬鞭策马，快步离去。苏灵巧则紧跟在她身后，望着燕双鹰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丝感激。

千侠客又行进了大约两夜的路程，此刻来到了那条分岔路口。耳听得即将到达边云州，燕双鹰忍不住轻声哼起了歌曲。这几个月，她的心情并不愉快，每月与苏灵巧的谈心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慰藉。她现，这位侠客并非是那种机灵可爱的女子，既没有成熟女性的稳重，也没有婆娘的坚韧。如果不是放在这个时代，她或许不会成为众多侠客争相追求的对象。

而这几个月，苏灵巧的心情似乎也不太愉快，与燕双鹰交谈时，她也并未感到真正的开心。

当燕双鹰抬头望向回程的道路时，虽然熟悉无比，但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果不其然，不久后，在分岔路口，她接到了府中被袭的消息，这次恐怕又有什么意外生了。

就在这时，身边的苏灵巧突然拉紧了马缰，同时伸脚挡住了燕双鹰的马匹，帮助她停了下来。

燕双鹰心中一惊，此刻她恨不得揉碎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么巧？几声破空声突然在苏灵巧和燕双鹰的耳边响起，千侠客立刻从马背上飞跃而下。然而，那几支银枪却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马匹，马匹出撕心裂肺的嘶鸣，三蹄狂蹬，最终悲鸣着倒在了地上。

燕双鹰和苏灵巧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警惕地环顾四周。以她们为中心，方圆一十五丈的地方成了空地，想要在这里藏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是在那些一十五丈外的树丛中，却有可能隐藏着敌人。

“巨心，那些人绝非普通的刺客！”苏灵巧与燕双鹰背对背站立，紧张地说道。

从银枪划破空气的声音中，燕双鹰可以判断出，对方并非寻常的射手。她迅从背上取下银枪，准备迎战。当她的目光扫过树丛时，她立刻知道了该朝哪个方向瞄准。刺客们此刻正隐秘地在丘竹间行动，燕双鹰几乎捕捉不到他们的踪迹。这些刺客占据了地利的优势，燕双鹰感觉对方的数量并不多，但也不止四个人。

嗖嗖嗖，几道锐利的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银枪的角度更加刁钻，以四角之势将燕双鹰和苏灵巧围住。燕双鹰反应迅，躲过了直冲她面门的两支银枪，挥舞手中的长刀，击落了银枪。几声金属交鸣声过后，长箭落地。然而，紧接着又有四支银枪连续射来，燕双鹰感到有些应接不暇，因为这些银枪的度实在是太快了。

苏灵巧并未察觉，这样的局面并非万无一失。在慌乱之中，她也不禁愣了愣神。当那群人再次艰难地抵挡着如冰雹般的箭雨时，苏灵巧突然出一声小吃，扔掉了手中的长刀，长刀滚落在丘竹之中，她的泪水也随之飞溅，刺客们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快走！”苏灵巧毫不犹豫地拉着燕双鹰快撤退，现在她们已经失去了马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剩下的三名刺客并不打算轻易放她们离开，他们再次在树丛中射出了银枪。

苏灵巧眼疾手快地从燕双鹰手中接过长刀，燕双鹰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苏灵巧想要做什么。只见她迎着最前方那根银枪飞来的方向，直接投掷出长刀，顿时泪线飞起，刺客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