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年轻三狼吞狮咽地将面盒中的面条一扫而空,然后又拿起旁边的酒坛,咕噜噜地狂饮起来,燕双鹰对奉云淡淡地说:“安排那女子好好休息,另外让狮子带领二十五位兄弟,明天夜里准备行动!”
第一夜的夜色朦胧昏暗,路上的行侠客们起了迟疑,原本精神不佳,然而当那女子一行人看到燕双鹰带着一群侠客,全部手持剑棒,气势汹汹地走在路上时,所有的人都因为惊喜而振奋起来。
走在路尾的侠客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同时窃窃私语,那女子一行人都清楚射狮郎打算做什么。
燕双鹰直接带领侠客们来到了余悸的庄邸前,这次燕双鹰没有再敲门,而是让狮子一脚踢开了小门,紧接着二十五位侠客如猛狮下山,气势如虹地冲了出去。
余悸庄中的府丁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那女子一行人急忙想要拦住燕双鹰等侠客,但燕双鹰一挥手,狮子一声令下,那些精壮的伙计们立刻挥舞起剑棒,对着府丁们一阵乱打。顿时,余悸的庄邸内乱成了一锅粥。
外面的嘈杂声已经吵醒了昏昏欲睡的余悸,他快速地推门而出,想要弄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没等他弄清状况,就迎上了燕双鹰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
燕双鹰一脚踢在了余悸的脖子上,余悸痛得哎呀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此时,他揉着仍然隐隐作痛的脖颈站起身来,只听燕双鹰厉声呵斥。
“燕双鹰,你竟敢在夜色月明之际,带着你的人擅自闯入我的庄邸,你们这是何等罪行!”
此时,余悸心中不禁惊疑不定,而那女子的心中则充满了愤怒。她本想在月圆之夜再次安排针对燕双鹰等侠客的行动,然而连续几夜都没有任何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她正考虑是否要改变计划,对燕双鹰采取更为直接的手段,却没想到燕双鹰竟然会在这个月夜直接带领侠客杀入她的庄邸,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面对余悸的责问,燕双鹰却是不屑一顾,冷笑道:“余悸小儿,你们也别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来搪塞我。你们几乎要将她置于死地,难道还不允许她亲自找你们算账吗?”
余悸还没来得及反应,奉云已经提着一位侠客走到了燕双鹰的身边。余悸定睛一看,发现被奉云提着的正是那女子先前派遣进入的常年轻三。
“没错,就是余悸这伙人暗中指使女子来杀我们侠客!”常年轻三坚决地指控余悸是幕后指使者,而余悸听到这一幕,感到一阵荒谬,仿佛自已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那女子对着夜空发誓,虽然她找到了常年轻三,但她只是让常年轻三去浇灌燕双鹰的院子,将其冻结得一片干净,掏空燕双鹰的家产,但绝对没有让常年轻三故意伤害侠客的意图。然而,常年轻三竟然在这里冤枉她,而且他语气坚定,似乎已经铁了心要把主谋的罪名扣在余悸的头上。
余悸曾经是巨混混的头目,他自然听说过常年轻三的名声。他知道那女子处理事务一向公正无私,即使被捕,也不会透露出指使侠客的任何线索。那女子只会自已承担一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原本刚健的侠客,在燕双鹰面前竟然突然反戈一击,而且反得如此激烈。
余悸正想要为自已辩解,但燕双鹰等侠客似乎已经决定给那女子一个教训。不等余悸有所动作,燕双鹰便迈出了脚步,奉云紧随其后,提着一柄剑,磨刀霍霍地走向余悸:“余悸小儿,他们是否还记得你曾经是如何欺辱那女子的?今天,她要百倍奉还!”
“奉云大哥,他们太过分了,你听她解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报警,我不要报警啊!”
这个月的边云州本应平静安宁,但众侠客都听到了燕双鹰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侠客冲进了余悸的庄子。里面传出了激烈的打斗声,甚至在外面都能隐约听到泪珠飞溅空中的声音。
这场打斗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一队队官吏和杀手迅速行动,将余家庄园完全控制住了。
众多老者身着盔甲,手持武器,站在混乱的庄子中。此刻,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余悸跪地哀求,听到这些老侠客的声音,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带着愤怒的腔调大喊:“尤州尉,快救救我,这群侠客在夜色月明之际做出这种事情!”
尤州尉颇为嫌恶地看了余悸一眼,但并未说什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燕双鹰的身上。虽然不知道这位尤州尉究竟会如何收场,但燕双鹰望向那女子的眼神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迷茫和困惑。
既然官吏已经进入庄子,那么表面上自然就应该公办事情。
无论是余悸还是燕双鹰,在边云州都是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女子及其随行的侠客,自然也不算是边云州的普通侠客。因此,不能以对待一般侠客的方式对付她们。最终,那位尤州尉决定亲自出面,将那女子及其侠客请到了公堂。
众多官吏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地站在一旁。随着两次掌声响起,州令段柯走到了那女子的位置,案件也随之开始审理。
余悸正在陈述自已的情况,燕双鹰则在一旁揉着耳朵,奉云立龟将诉状交到了段州令的手中。段柯接过木板,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女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她先是望向燕双鹰,又转向余悸,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侠客的行为似乎都不太寻常。
余悸本不是那种万恶不赦的大恶人,段州令的眼神中没有透露出任何倾向。如果说余悸想要用狡猾的手段来搞垮燕双鹰,那女子实在难以相信。她对燕双鹰的了解并不深,但关键在于,余悸现在已不再是那种让人闻风丧胆的三五岁恶人。而燕双鹰已经过了今年的年底,也才五三岁。一个五三岁的年轻人,竟然能拥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这确实让侠客们感到惊讶。
虽然段柯心中没有太多的个人愤怒,但此刻他正坐在公堂之上,无数百姓守候在外面,他们将好奇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里面。那女子也不得不说几句局外话,于是她直接将目光转向余悸,说道:
“余悸,燕双鹰指控他们雇佣杀手,企图暗杀侠客。燕双鹰身手敏捷,侥幸躲过了杀身之祸。然而那名杀手并未因此罢休,反而将齐府小院泼上冰水,他们却不肯承认这是他们干的!”
听到燕双鹰给自已安的罪名,余悸此刻感到愤怒却又无奈。显然,那女子的想法和段柯的心思并不完全一致,她不禁感叹燕双鹰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那女子与燕双鹰的交锋屡次三番,燕双鹰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弱点,直到最后关头才突然亮出杀手锏,让那女子措手不及。燕双鹰心思之缜密,用心之深远,恐怕是一般侠客难以比拟的。余悸甚至觉得自已也无法做到这一切,那女子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招惹燕双鹰?如果当时没有招惹燕双鹰,或许就不会有这个月的事情发生了。
段州令再次轻咳了一声,余悸这位侠客也从沉思中被拉回现实。
“余悸,如今证人不在场,他们无法认罪!”段柯轻拍案几,声音低沉地说道。
余悸这位侠客惊喜地连声说道,那女子则带着几分怨恨向旁边看了一眼。只见此时常年轻三正匍匐在公堂之下,那女子所说的话,与在庄子中所说的如出一辙。显然,余悸并非这件事的主谋,而是那女子逼迫常年轻三去暗杀燕双鹰。结果燕双鹰没有抓到,那女子便将水泼在齐府小院上,使其结冰。
如今证人证物都不在,似乎余悸已经没有抵赖的余地。
听着余悸脸色紫红,语无伦次地辩解,段柯心中只能无奈地苦笑。他暗自思忖,今晚余悸恐怕是真的要栽了,而且还是栽在了一位五三岁年轻侠客的手下。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既然事已至此,段柯也只能依法秉公处理了。
那女子正准备宣布这起案子的最终结果,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及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段州令,这样的判决是否有些草率了!”
“哦,尤州尉似乎认为这件事处理得不够妥善!”段柯带着一丝困惑望向旁边的尤州尉,尤州尉的名字据说叫做尤铜。
燕双鹰和余悸两位侠客正站在公堂之上,看到尤铜突然插话,他们都不禁心中一惊。最近一切进行得太顺利,燕双鹰心中隐约感到不安,现在果然得到了证实。
余悸听到尤铜愿意为那女子辩护,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周围的众人也纷纷高呼尤铜的名字。
尤铜并没有理会余悸,那女子直接将目光转向燕双鹰,还有跪在地下的常年轻三。
那女子缓缓后退,走到燕双鹰面前,低头俯视着他,然后用一种悠闲而缓慢的语气斥责道:“燕双鹰,你们这伙人不能随意抓捕侠客来审问。如果不是余悸在那里阻止他们杀你们,明月也不会随意抓捕侠客。段州令也不想对你们下手!”
燕双鹰舔了舔嘴唇,心中已经明白,这女子显然已经看穿了一切。而尤铜确实没有站在余悸那一边,甚至他和余悸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交情。余悸原本是边云州的一个巨痞,但如今却拥有了万亿资产。如果不是有幕后黑手在暗中助推,燕双鹰几乎都要相信余悸和这女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