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一个人进了房间,拿出被藏在被子里的一本笔记,细细的看了起来。
“小姐!”琥珀从外面跑了进来,吓得小瓷一下就把手中,自己亲哥哥留下的验尸笔记给塞回到了被子下面。
“怎么了?”小慈的小手都有一点颤抖,却强做镇定的用尽量正常的声音问道。
“小姐,沈家小姐来找您了。”琥珀推开了房门。
“死琥珀,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瓷一听不是自家清焰哥哥来了,气的蹦到琥珀面前,拍了她两下胳膊。
“哎呦,小姐。沈家小姐来找您了,马上就进来了。”琥珀抱着胳膊,小姐的手劲还真不小。
“小慈,大白天的你躲在屋子里做什么?”沈清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
“小清,你怎么来了?”小慈笑着迎了上去。
“我刚刚听说,书院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热闹吧。”沈清是小慈在书院最好的朋友,也和小慈一样的古灵精怪,哪里有好玩的事情就喜欢往哪里凑。
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就出了宋府的门,往学院走去。
“难道真的出事了?怎么围着这么多人?”还没到书院,两个女孩子就看见,书院外站着一群人,都踮着脚,使劲往里面看。
“到底怎么了?”两个女孩子挤不进去,只能随便拽住一个人打听。
“嘿嘿,学院里出大事了。”被拽住的人一脸的兴奋“我可是看你们两个是女娃子才告诉你们的,里面啊,死人啦!”
一听这话,小慈瞬间就来了精神,一手拉住沈清,低着小脑袋,就使劲往里面挤。
“小慈,小慈。算了吧,我害怕。”关键时刻,沈清用力的拖着小慈的手,阻挡了小慈的进程。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小慈胆大妄为惯了,怎么可能听沈清的话,就打道回府“你平时胆子就小,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
“那怎么能行,我们是好姐妹,我是一定要陪你的。”沈清嘴上说的意正言辞,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后退了一步。
“切,不讲义气。”小慈对着沈清表示了一下鄙视之情,就又低着个小脑袋,用力的往里面挤去。
小慈终于挤进了最里面,探出小脑袋四处打量一番。只见屋里窗户紧闭,毫无打斗痕迹,一具男尸正趴在书桌上,桌子上的书本也摆放整齐。
顾青岩正背对着小慈,检查案发现场,邢捕头站在他身后,汇报现场情况。
“邢捕头,这件事你怎么看?”顾青岩问道。
“属下已经通知了赵仵作,估计很快就到了。就现场来看”邢捕头正跟顾青岩汇报,一抬头,正好看见小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好奇的四处看着。
小慈见邢捕头发现了自己,忙讨好的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他。
邢捕头无奈的向旁边跨了一步,挡住了顾青岩的视线,冲小慈摆摆手,让她快点离开
可是小慈却误以为,邢捕头是让自己快点进去呢。忙顺着墙边,悄悄的溜了进去。
“继续说。”顾青岩见邢捕头走神,提醒道。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是本书院的副院长,是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现场没有任何异样,门窗紧闭,没有打斗痕迹,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
死者是死在书桌边的,地上放着炭盆。属下以为,此案应该不是他杀,是死者取暖不善,煤炭中毒而死的。
不过有一点奇怪,这屋子里放着一捆树枝,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偷偷进入了案发现场的小慈,躲到了死者所在的书桌旁,只见死者坐在椅子上,上身趴伏在书桌上。
小慈偷偷地观察着死者。以前都只是在书本上见到过,这次真的进了现场,不如自己先验尸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
打定了主意,小慈偷偷的露出一双大眼睛,想要看一下清焰哥哥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好耶,清焰哥哥还在检查现场,根本没往这边看。
小慈拿起被尸体压在身下,毫无血色的手,手指上的指甲承青紫色。
小慈忘乎所以的站起身子,检查了尸体的背部,没有伤。后颈处有擦伤,不过很轻浅。小慈又检查了死者的后脑,这里也有一个包,不过确定形成的原因。
已经进入一种忘我状态的小瓷,将死者从桌子上扶了起来。
只见死者面色惨白,脸颊中间从深处,浮现出两团诡异的红色,像是灵堂里的纸扎人一般,透露着森森鬼气。
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眼球血红血红,仿佛要流出血泪来一般。
嘴角僵硬的向上翘起,浮现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一股白色的泡沫状,夹杂着血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发出了“噗嗤”的声音。
“啊!”小慈惊叫一声,一转头就跑到了顾青岩的面前,扎进了他的怀里“青岩哥哥,副院长活了!他还对着我笑!”小慈躲在顾青岩的怀里瑟瑟发抖,手指胡乱的指着尸体。
“什么!活了?!”邢捕头大喊一声,极其英勇的,拔出佩刀挡在了,顾青岩和小慈的身前。
本来现场人声鼎沸,小慈的声音,周围都没有人听见。可是邢捕头的嗓门大,爆喝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
邢捕头的话瞬间就让现场彻底炸了锅。
“活了?”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不会是诈尸了吧?”
“快跑啊!诈尸啦!”
顾青岩一只手抱着小慈安抚着,一边控制着现场的突发状况“大家不要惊慌!”
顾青岩拍了拍小慈的小脑袋“小慈乖,哥哥在这呢,不要怕。让哥哥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青岩将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扒在自己身上的小慈,给扯了下去,才朝着尸体走了过去。
死者的样子果然很诡异,顾青岩先探了探鼻息,发现尸体并没有呼吸,当然没有诈尸的痕迹。
顾青岩又仔细的检查起书桌来,发现桌子上的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要说特殊的,就只有一张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