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她起身,忽地想起来“今天是不是该林太医过来诊脉怎么没见他来。”
前阵子林正声总是隔天过来一趟,不过这阵子晕迷没有再作,倒也是不必让他来得那么勤。姜知意道“他近来似乎很忙,每次来去都很着急,也许今天来得晚些吧。”
“那我再等等吧,”黄静盈沉吟着,“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他。”
太医院中。林正声手边摊开几本医书,细细查找“师父,你看这里也有一条。”
朱正凑过来,看见黄的纸张上几个字,“长年服用,血肉异于常人”,朱正思忖着“什么是异于常人”
他们将从李易家中找到的医书匆匆翻了一遍,有两处都提起服用巫药的人血肉异于常人,但怎么个异于常人,并没有找到答案。
“假如白苏长年服药,”林正声犹豫着,“也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验证,只不过”
只不过要想查验,多半要割肉取血,他们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并不是刽子手,这么血腥的事谁都有点下不去手。朱正也很犹豫,半晌才道“不然就报给沈相吧,让他决定,兹事体大,我也不敢说怎么办。”
师徒两个又商议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暗下来,林正声猛然反应过来“今日该去侯府诊脉的,我竟给忘了。”
为着突然找到了落子汤,他先去了冰库,回来就忙着查医书,竟把诊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连忙收拾了药箱“师父,我先过去一趟,等回来再继续看。”出门时到处叫不到轿子,林正声沿着大路急急走着,忽地觉得身后似有什么人跟着,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一黑,头上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跟着整个人被重重摔倒在地,拖进了路边的小巷。
入夜时审完白胜,沈浮闭了闭布满血丝的眼睛。
白苏一直瞒着白胜在偷偷吃药,但白胜是专攻药材的医士,像李易一样,白胜也现了白苏身上异乎寻常的药味,出于好奇,也出于对她性情转变的防备,白胜这两年里,私下里一直在查白苏到底吃了什么。
同一个屋檐底下住着,日夜窥探,终于让他现了蛛丝马迹,白素吃的是岭南独有的药材。这两年里白胜到处搜集有关岭南的医书,到处逛药材市场,一样样对比,终于找出了与白苏身上的药味最接近的药方。
一共九味药材,但,配比还无法确定。
沈浮端正坐着,手指轻叩扶手。
制药是个精密事,分量配比上差一点,效用就谬之千里,必须撬开白苏的嘴。
长年服药,血肉异于常人。这一点李易提过,白胜提过,朱正也提过,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查验白苏的血肉。
朱正是医者,说到这个法子觉得残忍,不忍下手,但他不是,他从来都不怕阴司报应,更何况是为了她。
只要能医好她,哪怕让他做尽阴毒之事,哪怕让他坠入无间门地狱永世不得生,他也在所不辞。
“大人,”庞泗上前低声禀报,“谢家店这两天又开始动了。”
谢家店,当初那个刺客头目供出来的地方,伙计谢五自杀后,线索指向几个常来店中的老主顾,沈浮一直没有打草惊蛇,为的就是摸出背后隐藏的人。“盯着,别动手,放消息出去,就说白苏后天转去刑部女牢。”
庞泗匆匆退下,马秋上前问道“是否立刻提审白苏”
“再等等。”沈浮道。
现在提审,还是显得太心急,白苏会继续拖延。那间门暗室有窥视孔,他观察过,白苏一直没有睡,她不敢睡,她很害怕那种漆黑封闭的环境。再等等,等天快亮的时候,白苏最疲惫的时候,再下手。
刑室中人全都退下,沈浮合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他睡不着,从她离开后,睡眠就成了不可求的奢望。沈浮一动不动坐着,快些,再快些,等天快亮时,他会找到医她的法子。
三更将尽,天地笼在黎明前最浓的黑暗中,暗室的门无声无息打开,白苏从角落里抬头,门外灯火通明,沈浮站在门前“取血。”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