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留校察看了,这次不会被开除吧?”
刚才还赤急白脸的少年们顿时叫苦连天。
陈驹站在最外面,看得有些心惊肉跳。
这是他第一次见裴敬川动手,是为了自己。
……有点疯。
这个时候正在评省级优秀学生,都不说高考有可能加分了,最起码在自主招生这块有极大的优势,基本上已经定了裴敬川,可一旦打架,他肯定就会落选。
在一片抱怨声,和垂头丧气地朝老师走去的学生中,裴敬川穿过人群,走到陈驹身边。
像海浪滔天里,逆游而上的鱼,执着地朝向自己目标的方向。
可他低头,拎起了陈驹脚边的垃圾袋。
没错,这个小倒霉蛋只是为了下楼,扔个垃圾而已。
教务主任还在咆哮:“裴敬川,你干什么,还不过来!”
“你先回去吧,”
裴敬川对着陈驹笑笑:“我扔完垃圾,很快回来。”
所以无论是地上摔落的桃子,还是浴室氤氲的水汽,亦或是陈驹每一次细微的颤抖,裴敬川都能注意到。
连跟人打架,都不忘拎着垃圾再走。
他事事妥帖,件件细致。
怎么可能不给散落的药片收拾好。
只是
陈驹垂着睫毛,心不在焉地用勺子舀起南瓜小米粥,看起来就很香,软糯黏稠,是陈驹喜欢的味道。
没放进嘴里,就这样搅。
他曾经觉得裴敬川疯,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差点就真的做了。
裴敬川回国,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生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大事。
陈驹叹了口气,继续搅拌那碗温热的粥。
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药瓶上看到的小字。
只是陈驹还有点拿不准,裴敬川是打算吓唬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搞情趣吗?
不像,毕竟没见过谁拿治疗隐疾的药来烘托气氛的。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陈驹把瓷勺放进了碗里,心下了然。
要么,是裴敬川这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或者,就是对方真的打算干死自己。
陈驹悚然一惊,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茫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