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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厩城的市长掘地子爵正带着一群小马颤颤巍巍地等在机场。
说真的,他本来不想亲自来的,因为他早就收到消息,知道这次拜访其实是奔着削减自治权来的,如果不是对方来头不小而且还有面子上过得去的借口,他甚至都想要直接拒绝他们入境了。
然而,问题在昨天晚上起了变化——昨天后半夜,一个突然接入官方通信频道的信号源向廊厩城发来了一条消息,这个信号源自称是E。R。A“夜蛾”号,说坎特洛特地代表团会在明天上午抵达廊厩城,而且露娜公主也加入了访问队伍,这个消息顿时惊得掘地子爵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众所周知,斗争与合作在小马利亚政坛中并不是什么稀缺的事情,不同地方的不同派系有可能在几百年间都对对方看不顺眼,也有可能突然一下子就爆发极其激烈的冲突,然后马上变成合作伙伴,一切都有可能,但这都是私下进行的,很少会有谁去请公主来介入的,因为公主介入不仅意味着矛盾和冲突的公开化,也意味着矛盾双方都别想过的自己预期的结果——公主只会公正行事。
而且在小马利亚的社会中,“好斗”可是一种很坏的品德,矛盾一旦被公开,如果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像顾问先生和驹绝会长那样——那冲突双方的公共形象就都会大打折扣,得不偿失。
所以,掘地子爵一直就没拿坎特洛特的威胁当回事,他满心以为这件事没多大,直到收到了露娜公主随队来访的消息。
看看这用词,“随队”,这是什么意思?还用解释吗?露娜公主就是来给坎特洛特那一派的官员背书来的!
现在,最终的结果已经定下了,廊厩城是无力和有公主支持的坎特洛特官员们斗争的,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谈判时主动点儿、机灵点儿,看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投降条件”。
……
看着机场上如蚁排衙般的官员们,顾问先生愁得直嘬牙花子。
他的小聪明终于起了反作用,他精心编排了那封电报,并刻意把“露娜公主随队”的消息放在了全文最后,想刻意营造一种“顺带一提”的氛围。他本以为,廊厩城的官员们看到这种暗示之后,就会尽量不声张,不把场面搞得那么大,这样他就可以在避免廊厩城官员直接接触露娜公主的前提下,假借公主的名头把事情办了。
可事实却完全相反,廊厩城的官员们似乎是被电报里那种“略带轻蔑”的语气吓到了,仿佛“公主的支持”只是坎特洛特武器库中最不值一提一件,所以他们摆出了一副大阵仗来欢迎露娜公主,顾问先生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不能把别人……别马想得和我一样聪明。”他想道。
接下来的半天,廊厩城的官员们先是在机场为露娜公主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然后露娜公主吃了顿便餐,下午就开始到处参观。
我们要在这里夸一下露娜公主的一个优点——打个比方,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塞拉斯蒂娅公主,哪怕她没有工作在身,可只要周围有其他小马,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端起来那副公主的架子来,当然也就没心情玩了。
然而,我们的露娜公主却完全不一样,只要她一心想玩,那不管是什么样的马山马海也挡不住她,所以她在下午的观光之旅中,表现得甚至不像个公主——而这反倒是帮了顾问先生。
如果露娜公主像塞拉斯蒂娅公主一样,表现得“像个公主的样子”,方方面面都做得符合小马们对公主的刻板印象,那廊厩城的官员们可能还会觉得“说不定能卖个惨,挽回一下公主的态度”,但露娜公主却表现得像是匹玩疯了的幼驹一样,整个下午就是这里逛逛、那里瞧瞧,蹄子就没有个停下来的时候,以至于廊厩城的官员们连和露娜公主单独聊聊的机会都没有。
露娜公主表现得就仿佛她一点儿心思也没有一样,可廊厩城的官员们认为露娜公主有,所以露娜公主表现得越没有,他们就越是认为露娜公主有想法。
“哦!我明白了!”掘地子爵猛地一拍脑门,“露娜公主殿下是故意表现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为了不给我们协商的机会,这是在给我们施压啊!”
然后他垂头丧气地对副市长说:“看来事情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今天晚上的宴会一定要好好准备,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个比较好的条件……对了,把廊厩城的名流都请来,准备的盛大一点儿。”
是的,市长邀请了廊厩城所有的知名马士。
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廊厩城的着名作家——刚刚从特诺奇提特兰雨林逃回家中的着名作家,A·K·叶尔琳小姐。
……
无畏钻出橡皮艇,从小屋的后窗钻进自家的房子,用家中常备的医疗物资稍微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处,带上那顶灰色的帽子,披上那件赭石色的老式披肩,带上她那副红色的全边框眼镜——好了,我们年轻的大探险家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匹刚刚步入更年期的隔壁老雌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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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做好了伪装,她推开前门,准备去廊厩城的医院处理一下自己的翅膀,结果在半路上却撞见了一辆邮政马车,拉车的邮寄员小马一看见无畏就热情的挥蹄子,“叶尔琳小姐,有你的信!”
无畏从邮寄员蹄中接过信件,发现信封里装着的其实是一封邀请函,于是她展开了邀请函,发现居然是廊厩城市政厅邀请自己去参加一场为露娜公主举办的欢迎晚宴。无畏拿着邀请函正反两面都检查了一遍,她注意到这是那种通用格式的邀请函,也就是说,市政厅肯定是一口气给好多小马发了邀请,她只不过是恰好在其中而已。
一般来讲,无畏是很不愿意专门去参加这样的聚会的,那既浪费时间又无聊,不过反正她现在也要去廊厩城了,那顺道去市政厅吃一顿免费晚餐,听上去也不错。
所以,她问那位邮寄员小马现在是否是要返回廊厩城,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无畏请求能不能坐他的邮车,“我翅膀受伤了,行动不太方便,你能载我一程吗?”
那位邮寄员小马挠挠头,“你怎么又受伤了?印象里我每次来送信,你要么就不在家,要么就在带伤写作,以后小心一点儿,上车吧。”
然后无畏就跟着邮车回到了廊厩城。
无畏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廊厩城市立医院,她要赶紧治疗一下自己的翅膀。但是在拍X光片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她忘了脱掉自己在探险时穿的那件衣服了,不得已,她找了一个卫生间,把探险队服脱下来放在马桶盖上,然后用老式的骥卜赛铁丝把戏从外面把门锁扣上,接受检查去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拍完X光片、接受完检查、打好石膏、拿上每天要吃的药片,无畏总算忙完了在医院的这些事情,她又回到了自己藏制服的那间厕所,老办法,用铁丝打开了门,然后抓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
在穿衣服的时候,无畏必须非常小心,因为她的翅膀伤的挺重,她必须确保不要动到伤处,然后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口袋里晃。
无畏重新整理了一下那件探险队制服,她用蹄子翻了翻,结果在其中一个口袋里发现了昨天那个从天而降的天角兽形状的护符。
揣也不好揣,放又没地放,为了方便,无畏就把这个护符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这就是顾问先生在宴会上当众从鼻子里喷出酒来的原因。
顾问先生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擦着身上的酒液,他偷偷地盯着无畏,心里默默向想着——“我可得把这东西拿回来。”
至于无畏,她现在感觉特别好,甚至有点儿好过头了,她默默地盯着露娜公主,看着她身上挂着的、刚从古玩市场淘换回来的小饰品,心里默默想着——“这些古物也是我的。”
而会场里的宠物猫们也都出神地盯着那个散发着猫薄荷气味的天角兽护符,默默地想着——“我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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