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更是规步矩行,不管护国夫人在不在眼前,只要提到她,无不是恭敬地福一福身,再开口说话。
分明是将护国夫人当成了正经的主子在伺候。
这背后要说没有幽王的影子,打死她们也不信。
再瞧见姜殊暖通身的衣衫、饰品,竟件件都是稀世珍宝。
银条纱制的衣裙当作常服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上插的琉璃梳,更是令人瞠目不已。
琉璃梳闪着七彩的光芒,在日头底下,竟闪得迷了人的眼。
听说整个大辉只有三把,太后、太妃、皇后手中各一把。
今日倒是巧,三把琉璃梳齐齐出现。
一把插在护国夫人上,一把在陈惠妍上,还有一把在英国公府四姑娘的上。
陈惠妍那把,应该是太妃赏的。
英国公府四姑娘那把,应该是皇后的,毕竟四姑娘是皇后的娘家妹妹,按着亲疏远近,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么,护国夫人上这把,只能是太后赏的。
如此看来,护国夫人在太后、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低。
这样的人,岂是她们能够议论长短的?
太妃见气氛太过沉重,便招呼着大家用些茶和瓜果。
那个让孙女拜见幽王的老夫人,又开口说话了。
“娘娘,妾身等人害怕,不敢用,毕竟世子妃是在苍梧院出的事。
命只有一条,万一这茶里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妾身们找谁说理去?
你说是也不是,护国夫人?”
有姑娘听了老夫人的话,脸色刷得变白,蓦地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有的直接哭了起来,“我刚才吃了瓜果,不会有事吧?”
一时间,整个花厅里此起彼伏的哭声,听得人烦乱不已。
姜殊暖瞥了眼说话的老夫人,淡然道,“诸位放心,苍梧院不害人命,请放心食用。”
姜殊暖的话不温不火,语调不高不低,语不紧不慢,却格外安抚人心,不过一句话,花厅里的哭声变小了许多。
岂料那老夫人不知吃了什么呛药,竟逮着姜殊暖不放。
“哼,护国夫人还未自证清白,此时说这话还嫌过早。”
花溪也是幽王府家生子,与绿珠一样,打从姜殊暖到王府后,便伺候着她。
此刻,见绿珠不在,她立刻挺身而出。
“老夫人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夫人何需自证清白?
苍梧院的门关得好好的,分明是梁王妃来叩门,说迷了路讨碗茶喝。
我家夫人心善,开了抱厦让王妃歇脚,反倒惹祸上身了?
按老夫人的说法,日后那好事竟都做不得了?”
花溪又转头问梁王妃,“王妃,可是您主动叩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