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明的目光停留在赵飞扬的身上,那眼神中似有震惊,但更多则是不解。
若非朝堂之上那顶天立地的郎君,长着一张与他同倩儿的嫡子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怕是绝看不出这二人竟是同一人!
朝堂之上,无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一众朝臣更是在心中暗自揣测圣心,如今陛下究竟是相信大皇子,还是相信四皇子?
亦或者是,陛下迫于边关战事频发,还需霍山带头冲锋,即便对大皇子心有不满,也需顾忌霍山的颜面?
朝臣们拿不准这个主意,一时间也不知究竟要站队何人。
“大皇子言之有理。”
“既如此,便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将此事彻查到底!”
“谋害皇嗣乃是重罪!更遑论谋害当朝太子,若叫朕查出此人身份,定严惩不贷!”
赵玄明一番话掷地有声,不仅仅向一众朝臣表明了他的态度,同时也是在警告其他皇子。
皇子夺嫡,自然是在皇帝的允许范围之内。
之所以赵玄明如此忌讳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一事,便是担心日后借用此等手段夺嫡成功的子嗣,会将同样的手段运用在他的身上。
一日为君,便无法容忍任何人挑衅他的威严,即便是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的子嗣!
“陛下英明!”
霍山拱手,振臂高呼。
四皇子党,望着霍山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眼看着太子被废一事,早已板上钉钉,可不问朝政的霍山一出,便是当今陛下也要给霍山几分薄面。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全然未曾将赵飞扬放在眼里。
殊不知,以霍山的个性,倘若赵飞扬当真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即便是他能舌灿莲花,霍山也绝对不会用整个霍家作为赌注,将全部身家,都押在不成器的赵飞扬身上!
赵玄明的目光在霍山与赵飞扬之间游移,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他心中的不满。
即便只是为了装装样子,他也必须对霍山礼数周全。
“彻查此事的责任,便交给大司马。”
“大皇子所言不错,大司马为人刚正不阿,相信有大司马在,定然不会冤枉任何人!”
闻言,霍山心中冷笑。
陛下此言,看似对他十分信任,但却有敲打之意。
霍家出过他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司马,又出过一位皇后,可谓是功高震主!
如若他有一丝一毫的偏袒,此事定将牵连霍氏全族!
“请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赵珏在一旁急的跳脚,如今赵飞扬的“荒唐行径”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倘若深究下去,岂非对他更为不利?
“大皇兄身为太子,何人敢对太子下毒?”
“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怕不是大皇兄品行不端,被旁人记恨,着了旁人的道而不自知!”
这一番风凉话,顿时将赵飞扬再度推上风口浪尖。
虽说“猥亵”宫女一事,已经经过证明,证实此事并非出自赵飞扬的主观意愿,而是他因中毒而难以自控。
“大皇子做出如此不雅之举,乃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老臣斗胆问上一句,大皇子可知晓,究竟是如何中毒?”
此事,赵飞扬自是一早便想好了说辞。
“若大司马问本宫是如何中毒一事,本宫自然不知。”
要是知道因为什么中毒,他也不会拿着太子的身份去开这种玩命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