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为自己扼腕叹息,再找别处生计的时候,却见小千金宁昭正在府门外抽噎。
她躲在墙根下,正是大晚上的,要不是我与她相熟,都认不出来。
“小。。。。。。”我回头看了眼府门外守着的官兵,把“千金”两个字吞掉。
“阿昭?是你吗,阿昭?”
正哭泣的小千金止住了声,望向我:“是谁。。。。。。秋分?”
她刚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起来:“不对,不能叫你秋分了。现在没了宁家,你是自由身了。”
我上前牵起她的手,左右是不舍得,干脆道:“我叫程丽娘,宁家没了还有我,他们只管男丁,我们两个去讨营生吧!”
宁昭愣了愣,一抹眼泪:“好,我们去讨营生,将来救爹娘和兄长出狱!”
她拿出一个小布袋,好家伙,里面竟然有整整五十两银锭。
我手上的前才三四两,对这银锭一瞧,顿时惊呼一声。
宁昭捂住我的嘴:“嘘,我从家里好不容易偷出来的。我家家产都要充公,你可别声张。走吧,我们去讨个什么营生?”
我想来想去:“这么多钱。。。。。。我们盘个铺面,做早餐吧!”
宁昭也想来想去,最后竟然把这五十两银子塞到我手里。
“丽娘,你会合计,你拿着吧,我不懂这些,我都听你的。”
我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觉得鼻头又有点发酸了。
“小千金。。。。。。”
“别叫我小千金,就叫我阿昭吧。走,我们快跑。”
官府林立的火把和整齐的士兵旁不远,我和宁昭两个人手握宁家最后的五十两银子,跑进了浓稠的夜色里。
我们不敢投宿,找个屋檐凑合一晚。
第二天,在洛阳城稍偏僻、远离宁府的位置盘下一个铺子。
铺子窄小,拢共没花多少。这些钱我都留着,准备上下打点打点,去狱中看望宁家老少。
总要让他们知道,还有一个女儿自由地活着,未来还有盼头才是。
很快,一家卖包子的早点铺子就收拾出来。
除了包子,我也时不时做些固定的饭食,卖给周围打短工的人们。
等过了一个多月,冬天的寒意渐渐褪了不少以后,我决定要去狱中看望一下宁家人。
果然打点费劲,我手上的银子散了一大半,终于能够进去跟他们说两三句话。
我带着自己蒸好的包子和一点米酒,来到了牢房最深处。
这家人不知道触犯了什么王法,全都关在重罪牢里。
“这家人罪过深,你少说几句,免得我难做。”狱卒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带着忐忑的心情,踩着泥泞脏污的地面来到牢门外。
我一打眼就认出来,里边的正是宁老爷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