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见明白了,忍不住骂道:“这个吃软饭的贱男人!他有什么资格打骂你们啊?!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祝莺莺苦笑着搓手:“因为他是正常人类啊……就凭这一点,他一辈子都压在我和妈妈头顶。”
夏初见这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事,以前觉得奇怪的地方,现在开始明白一些了。 她皱起眉头,冷静地问:“其实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掺和进来。但是我记得我们上学,都要检测基因的,你是怎么……没被检测出来的?”
类人的基因,跟正常人类在基因活跃性方面,简直天差地别。 所以只要检测基因,就很容易区别。 祝莺莺琥珀般的大眼睛眨了眨,迷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检测的时候,我妈恰好不在家,我逃不掉,只好检测了,当时我害怕极了……但是学校却没有检测出异常。”
“那大学呢?你上了大学,大学的检测听说更加严格……” “我没想过要上大学。”
祝莺莺诚实地摇摇头,“所以我只想赶快找个好人家,然后嫁出去。”
“嫁出去之后,生孩子那一关,你怎么过?”
夏初见想的都是非常实际的内容。 类人的孩子,永远是类人。 祝莺莺茫然抬头,说:“这我还没想过。”
夏初见再次叹气,说:“那行,咱们回家去吧。对了,你能不能……变回来?”
祝莺莺更惶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变不回去了。我以前只有过一次这种变身的经验,那时候我妈妈在,我又顺利地变回去了,但是今天……怎么都不成……” 祝莺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初见就更不知道了。 祝莺莺白色大猫的样子,肯定是不能就这样出现在小区里的。 夏初见为难了:“那怎么办?”
“初见,你能帮我给我妈妈消息,让她过来吗?我应该就能变回去了!”
祝莺莺抱着自己的书包,朝夏初见深深鞠躬。 夏初见答应下来,一边消息,一边问:“你的量子光脑呢?”
祝莺莺脸色一白:“掉在那个私人会所了……会不会被人捡到?!”
夏初见心想,肯定是在那个单间里,已经被她的燃烧弹一把火烧了,倒是不用担心。 可是她不能说。 夏初见不能把自己拥有少司命机甲的事情,现在就暴露出来。 所以她旁敲侧击,确信祝莺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从私人会所,突然回到这里的。 夏初见松了一口气。 她们俩在这里说着话,陈婶已经急匆匆赶过来了。 她一见祝莺莺的样子,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莺莺!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一把将一件大衣套在祝莺莺身上,把她严严实实捂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祝莺莺这时拉住陈婶的手,小声说:“妈,初见都知道了,我……我变不回去了。”
“啊?都知道什么了?”
陈婶开始还不明白。 祝莺莺悄悄指指夏初见的方向。 陈婶脸色一僵,这才现夏初见。 夏初见静静站在一旁,微笑着不说话。 祝莺莺又看了夏初见一眼,鼓起勇气说:“妈,初见刚才都看见了,是我求她给你消息来接我的。”
陈婶脸色十分尴尬。 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转身,坦然抬头看着夏初见,说:“初见,既然莺莺都跟你说了,陈婶也不瞒你。”
说着,陈婶的脑袋上,也出现两个猫耳朵。 不过祝莺莺的猫耳朵,是雪白的,可可爱爱。 而陈婶的猫耳朵,却有着跟老虎相似的纹路,看上去特别威严。 陈婶严肃地说:“我们这一族的类人,不是普通类人。我们有神兽朏(fei)朏(fei)的血统,所以兽型跟猫很接近,但是我们并不是猫。”
夏初见不知道“朏朏”是什么,但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说:“陈婶,我知道了,您不用解释。大家都是邻居,您照应了我三年,我知道好歹。”
陈婶苦笑道:“我晓得你不会告我们,才对你坦白,希望你不要觉得我们骗了你。”
“没有啊。”
夏初见很实在地摇了摇头,“其实你们没有骗我。你们是类人,还是人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又没有骗我的钱,还经常送我东西,哪有这样的骗子啊?”
陈婶:……早知道这姑娘脑回路不一般,果然如此。 祝莺莺:……不愧是我们班最受欢迎的班霸,果然没有看错她。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 陈婶点点头,转眼着急地对祝莺莺说:“我不是教过你怎么变回来吗?怎么现在倒不会了……” “我试了,没用……”祝莺莺又快哭了,紧紧把大衣裹起来,可挡住了身体,却挡不住露在外面的猫脑袋。 陈婶一咬牙,想用大衣把祝莺莺从头到脚都遮掩起来,这样就没人看清楚祝莺莺的样子了。 夏初见觉得,这是治标不治本。 以她三年的狩猎人经验来看,今晚的事情,会有很严重的后续。 芬苔妮“失踪”之后,她家人肯定会找她。 当时芬苔妮来他们班找祝莺莺,是很多人都看见的。 所以祝莺莺不可避免会被牵扯进来。 一旦祝莺莺被牵扯进来,那单间里六人死亡的真相,就藏不住了。 还有万一特安局介入,这件事,会有很大穿帮的可能。 夏初见也不想让祝莺莺给她背黑锅,虽然她认为,自己弄死那六个人,一点错都没有。 她们是自卫。 那些贱人对一个无辜少女施暴,就得承受天打雷劈的后果。 而且,杀人的是她夏初见,并不是祝莺莺。 因为祝莺莺就算变身成类人,也没有弄死那些男人,只是废了他们作为男人的器官。 “陈婶,莺莺要多久,才能变身回来?”
夏初见没有慌张,打算收集更多信息再做决定。 陈婶检查过祝莺莺的情况,也有些绝望:“莺莺,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育’了呢?!”
“育?”
夏初见觉得这个词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