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韶音看来,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明明是云萝无理取闹打人在先的,若是君陌归站在他姨母表妹那边的话。。。。。。
也不是没可能!
刚才抽鞭子回去一时爽,倒是忘了这不是现代社会,没有正当防卫这种说法!
只有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主子要奴才的命,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
紫衣也有些担忧,道:“聂小姐。。。。。。”
聂韶音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的烦躁,说道:“我倒要看看,逸王会不会偏袒自己人!别忘了,他还有靠我的地方呢!我就在这里等着!”
君陌归体内还有她留下的隐患,也需要她给他把病根给治断,哪个男人不想碰女人不想传宗接代不是吗?
紫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劝说:“聂小姐受伤了,先上药吧。”
这边御医也被这变故吓到了,这才反应过来:“宁夫人,云萝小姐的伤是要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等陌归过来,亲眼看看这哪来的野丫头,把我女儿打成了这样!”
别看宁夫人病起来柔柔弱弱、哭起来我见犹怜,可是发起怒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确实端得稳!
对于她的哭天抢地,聂韶音根本不往心里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胳膊上的伤,皮都被钩掉了,露出了狰狞的伤口,能不疼吗?
火辣辣的疼,她却没有哭喊,而是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自己刚刚配好的伤药。
一把撕下了挂在小臂上的破布,用帕子擦掉皮肤上的血迹,皱着眉头将药粉倒在胳膊上。
突袭而来的剧痛让她狠狠咬了咬牙,拳头也捏紧了起来,却一声不吭,又拿出绷带给自己胳膊将伤口缠起来。
“聂小姐,奴婢来帮您。”紫衣连忙过来给她包扎。
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熟手。
她是暗卫出身,刀里来剑里去的,多可怕的伤都见过。可那都是练出来的,而聂韶音,却是个闺阁小姐啊!
怎么就能这样坚忍呢?
紫衣心里充满对聂韶音的钦佩!
“王爷来了!”
在宁夫人与云萝的哭声中,君陌归终于来了!
被青衣搀扶而来的高大男人缓缓进入芙蕖院,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看上去精神状况很不好,白衣飘飘,一阵风过来像是能被风吹走似的!
聂韶音看了一眼,在心里吐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个个都是戏精!
“发生什么事了?”君陌归的声音气息非常弱。
宁夫人一看着情况就立刻起来,抽噎着说道:“陌归你可来了!你瞧瞧你给我找来的人,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行凶的!”
君陌归的目光扫过聂韶音那边,在她断了袖子的胳膊上顿了下,之后转到云萝那边。
小姑娘被鞭子抽中了肩膀,倒刺将她的衣服扒下来一片,此时也是血淋淋的。因为聂韶音并没有留情,刚才母女俩又蹭来蹭去的,所以绿色上襦有一半都被染红了。
聂韶音这边神情冷漠不显痛楚,云萝那边却是哭哭啼啼,朝君陌归扑了过来:“表哥!我被欺负了!”
“贼喊捉贼。”聂韶音淡淡说道:“逸王,十五岁的小姑娘戾气这么重,我不过是说了实话,并且给出了治愈宁夫人的方法,这位小姐就对着我抽了一鞭。出于礼尚往来,云萝小姐送了我这么大的见面礼,我总不能不回礼,是吧?”
闻言,紫衣抿了抿唇。
见君陌归朝自己看过来,她微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一下头,作证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宁夫人可就不依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家云萝又是什么身份!你对本夫人出言不逊,我女儿为我出气,有何不可!你呢,你就把她往死里打!”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往身侧倒去:“哎哟,我的头好痛!病死我算了,省得活着叫人欺负!”
婢女连忙过来扶住她。
宁夫人都要“痛”死了,却还是坚定不移地朝君陌归看过去:“陌归,我知道这么些年我们娘儿俩住在逸王府,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身子骨稍微利索点儿,便进宫与太后娘娘说,我还是回宁国公府去罢。”
聂韶音挑眉:“我把她往死里打?你怕是不知道我把人往死里弄是怎么样的!”
说着,她捡起地上的鞭子,朝云萝走过去,又是一鞭子狠狠抽起来!
君陌归给紫衣使了个眼色,紫衣迅速甩出长袖卷住了鞭子,道:“聂小姐不可!”
聂韶音扯痛了自己的胳膊,微微皱了下眉头。
宁夫人趁机大喊:“你瞧,当着你的面都能这样!”
说完,眼白一翻,晕厥在地!
云萝是又惊又怕,朝君陌归走过去:“表哥,你可要为我娘做主啊!”
聂韶音看向君陌归,问:“青红皂白,想必逸王心里自有论断。那么,逸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所有人也都看向了君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