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给我房子住,什么叫给我房子住?”
“我什么时候说给你房子住了?”圆圆矢口否认,我也感觉我听错了,或者是她喝多了。
圆圆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把眼泪。
“我们不过是合约朋友,他有求我得应,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有求必应,我要替他挡贱,挡女人的贱,还要照顾他的私人感情,我也不容易,”我也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不过,当初也想多个朋友。”
“我才来这里,住你租的房子,培训班你帮我安排,食堂的工作你给我找,我弹琴兼职也是你找的……你自己都不容易,却还要管我,我总不能可着你一个人用。”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圆圆由刚开始的伤感变成了同频感动,她抽纸巾的动作更频繁了。喝酒,就有这个功效,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不过,慢慢会好起来的,你看我一个月都能挣一万多了。”我拿起杯子跟她的空杯子碰了一下。
我跟圆圆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有了共情。
我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的埋怨也不无道理,她懵懵懂懂地从乡下来到这个大城市,被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看中,跟了他,慢慢有了依赖,有了想法,当然,慢慢有了感情也说不定。
有些深层次的隐私话题我不好开口问,除非她主动说,尽管我有好奇的心。
“他什么意思?”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实在没什么吃的,我端起了茶杯。
“当然是打掉。”
“那……没有补偿吗?这痛苦。”
“说的就是这,我还是想买个房子,哪怕再小都可以。你没来这里时,我一个人一年不知道要搬多少次家,虽然东西不多,但是要不停地找可以租住的房子,要来回奔波,始终没个安定,我累了。”
“可是……”
“他个兔孙说过的,他说,只要一直跟着他,他会给我买套房子的。”
“什么时候说的。”
“刚开始的时候。”
我的心,替圆圆沉了底。
“那就不打,给他个兔孙说,这个孩子你要留着。”
“我……我也这样说过,我说太痛苦我害怕,”
“他说会给我补偿。”
“多少?”
“1o万。”
我不知道这个价格,能否补偿她身体和精神的损失,但事已至此,解决才是上策。
“你肯定不能留这个孩子,你也不想要的,对吧?“
“想要,可是……”
“你快打住啊,你都没结婚就生孩子,你让咱老家人咋看你?看你爸不打死你!”
“所以,我也不能要啊。”
“那不得了,过两天我陪你去医院。就去我住院的那家医院,我让张姐给你联系。”
我认识的人,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我真的很感谢命运的垂青,虽然现在命运还没有怎么垂青我。
“你不是说他连嫩韭菜都割不动了吗?怎么怀孕了?”我红着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孩子不是他的!”
“我刚站起来的身子,一屁股又蹲了下去。
“他说,胎儿打下来,他要先验个dna。”
“这么说,那1o万补偿你还拿不到?”我微醺的酒意,一下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