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象征性地来看我的时候,我依然在垂头丧气。
“怎么,另外一只脚也崴了?”欧阳看着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鲜有嘴欠地问。
“堪比崴脚!”我呆呆地回答,声音有气无力。
“那是怎么了,铁柱同志?你的鸡血被崴的地方堵住了?”欧阳幸灾乐祸的话语,配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忍不住想坐起来吐他一脸。
我用枕头盖住脸,不想说话。
“得,我们的‘少女杨铁柱’,是被谁给揍了吧!”他拉着长腔,戏谑的语气就像张铁锤附体。就在他站起来身来的同时,我已坐起把枕头狠狠地扔到了他的脸上。
“我看你的病是好了!”欧阳的脸被砸了个结实,他取下眼镜,揉揉眼和鼻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的语气像结了冰,病房的人都看向了他。
“我本来就没有病!”我重重地把自己撂倒在床上。
“没病就出院,在这里耗什么耗!”他语言冷厉。
“不是跟着你出去,我脚会崴着吗?脚不崴着,我……”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得腾出力气看住它,不让它流出来。
房子被房东转租,好像跟崴脚也没多大关联。可是,如果不崴脚,我也不至于困在这里,干着急动不了。
见等不来我后面的话,欧阳把枕头从地上捡起来,掷回我身上,道:“这两天我来不了了,楠楠的脚也崴了!”欧阳没说完就走到了门口。
什么,陶楠的脚也崴了?真的假的?这女人真是,我们去看电影,她也看电影,我们去张铁锤的公司,她去接欧阳,我崴脚,她也崴脚,怎么,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么,竟跟我如此同步?
“你这是毁约!“我顾不了许多,喊了一句,让这句吓唬人的话出去追欧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这毫无意义的话。
就像两个人吵架,甲骂乙:“再不滚,信不信我揍你?”乙说:“你滚,信不信我揍你?”
甲:你滚!
乙:你滚!
我那句话就相当于“你滚”俩字,是吵架中的唠嗑,没有任何意义。
我突然间生气,其实也并不全是因为欧阳的话。
我说过,我生气了,会找泄口,而今这泄口,恰好被欧阳撞到了,但也的确是因为他我才受的伤,所以冲他火,也算是师出有名。
刚刚还接到圆圆的微信,说房子依然没找到,她自责当初租房子时,合同上没有写清楚续租的事情。
“不过,也快到期了。”她在微信中也为自己开脱,我已习惯了她经常为自己的愚蠢找各种借口。
我躺在床上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出去找房子,不能做工,我正面临居无定所,温饱不保的时候,听不得任何的打趣。
我是赌气从老家跑出来的,自然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我也不可能伸手向父母要任何资助。当初,我要是能跟他们要到钱,我回高中复习一年,说不定就考上大学了。
我妈常说的一句话是:闺女家的,能识几个字就行,学得好跑得远,白养活。
我爸想抗辩的嘴就关上了,他点点头,表示附议,就转身干活去了。
……
我心不在焉的在网上浏览着一些租房信息,太贵了,太贵了,简直不是给人住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嘛?”趁张姐不在,我问圆圆。
“在公司啊,给你说过了。”圆圆不看我的眼睛。
“我知道,在公司做什么业务?”以前,我没介意,以为在公司就是坐在格子间处理一些文件,可我忽略了圆圆高中都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