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okay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是软绵绵的软,轻飘飘的软,总之,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没劲儿,但我心里又是轻松愉悦的。
“掏鸟蛋”的猥琐声音和我趴在欧阳腿上一动不动的画面,不断交织呈现,像一场声光交互的彩色小电影。
我不是坐欧阳的车过来的。当时,我们在车里尴尬了一会儿,我先松开我的项链,他就松开了我的手。他举着的两只手,像投降一样,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我就下车了,他没有阻止我下车,也没有开车要送我的意思。我回望了他一眼,他的左手放下了,右手还在举着,像摸了不该摸的东西,被点了穴。
我一个人把手提包抱在胸前,慢吞吞地走出了地下停车场。
项链我并没有拿到手,那一万块钱也丢在他车里了,但我好像也那么生气,那条丑陋的项链也突然不重要了,我注意到我的手提包趴在我的胸前,随着我走路的姿势,不安分地晃动着……
我忘记和吧台那个关心过我脚伤的服务员打声招呼了。我径直走进偏房,坐在琴凳上,伸出来的双手,居然在抖,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静下来。
看看时间到了,我翻出了《致爱丽丝》的谱子,这是一演奏时间短暂的小作品,我的手没有力气,还有点抖,应该也可以应付下来。
这一次我没有注意到大厅里是否有客人在,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沉浸在贝多芬谱写的深深的思念里。
以至于换班时了,我都没有现。以欧艺不解地看着我说:“一小曲子反复弹奏,是不是没会的了?”
我没有搭理她,立刻从乐曲的中间停下来,准备走人。又不是演出,没必要演奏完整再谢幕。何况我已经时2o多分钟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了一下,我在门外靠着门框站了好大一会儿。欧艺没有理我,她正在弹奏《蓝色狂想曲》,不听则罢,一听我的头就更晕了,我羞愧地出了一身汗,那种穿着比基尼走在大街上的感觉又来了。
彼时,我好像看见欧艺的手指在钢琴上灵活弹奏的样子,在她的手下,上行音阶与同音音节反复爬行,顿时,那忙碌生活的场景再现于脑海,我慌张的情绪更加慌张……
我慌张,不仅是受乐曲的影响。一样的曲子,同一架钢琴,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根本无法和科班出身的欧艺相提并论。天呐,我上次弹的是个啥啊?怪不得欧阳拦住陶楠不让她靠近我,是怕她看见我,会熏死我吧?
我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小区里坐了好久,尽管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我的心却很亢奋,它不愿意回家,我只好坐在外面吹风。
圆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吃晚饭,为了减肥我经常不吃晚饭,或者少吃。圆圆毫不客气地摇醒我,她说:“你猜我今天在客房部遇到谁了?”
我翻了个身,脸部朝里,不理睬她。
“是欧总,是你那个欧阳,他和陶楠在开的518房间。”圆圆八卦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看见我来了兴趣,圆圆更加得意了,她说:
“我专门注意看着,那个房间没有见别人进出,只看见他俩。哎,你猜欧阳看见我怎么说的?”
“?”我表情疑问地看着她。
“他把我喊到一边,问我昨天是不是拿了1o万钱,我说是。他又问我是谁的?”
“你怎么回答的?”我急切地想知道。
“哦,你还会说话啊?”圆圆瞥了我一眼,说道,“当然是按照昨天的路数说的喽。”
我几乎绝望了,不再说话。圆圆看着我的脸色不对,诧异地问道:“昨天不就说是你的钱吗?”
“他还问我认不认识陈总,我当然说不认识喽。不过从天那以后,我真的就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