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武跪在旁边,哭着说道“夫人,大人做错过事情,可当时多少也是被逼无奈,他在用他的所有来赎罪,那一日在城楼上,便是瞧见了您的身影,这才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伤着了腿。大人总说,怕再做错了事情,您责怪他。他说若他能回到过去,兴许会选择死在汪家,但事到如今,大人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您和6回了。”
那一晚她能逃出去,的确是顾亭匀放风。
他早就知道她会在酒里动手脚,也是他故意让人放松了警惕,他亲眼看着她给自己设局,而后逃跑。
她从他身边不顾一切地逃走过两次,第一次他不死心,找了她八年,第二次,纵然他不舍,上天却没有再给他多余时间了。
兰娘哭得伏在床畔,不住地说道“匀哥,你不许走,你若是活着,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好不好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答应吗我要你活着,你活下来好不好”
床上的人终究支撑不住,两滴泪自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而顾亭匀的眼睛渐渐地闭上了。
大夫着急地说“顾大人怕是已经走了还请各位节哀。”
阮知府跟阮征鸿都上去试图把兰娘拉开,彰武痛哭出声跪在地上不起来。
而在阮征鸿试图把兰娘拉开的时候,兰娘不知道哪里来了那样大的力气,忽然就恶狠狠地喊道“不许动他你们都不许动他”
她转过身,用自己娇弱的身子护住了床上的人。
女人带着泪,声音颤“他不会死的他绝不可能死我会救他的,我会的”
她跪在地上,对着阮知府哀求“爹,再去找大夫好不好多找一点,还有医书,我要看医书,银针有没有我给他针灸,我来救他”
屋子里大家面面相觑,而兰娘只觉得心慌到了极点。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她像是疯了一样。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顾亭匀死。
仿佛那是她心里的一堵墙,若是墙倒了,她的人生也就完了。
他怎么可以死呢她都还没有原谅他,他怎么就能死
阮知府含泪劝道“兰儿,他已经不在了,尽快给他料理后事,也省的”
兰娘却不理他,她跪在床边去给顾亭匀把脉,不停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她的语气也变得柔婉了起来“匀哥,你坚持住好不好我给你针灸,我会的,我也学过的。”
她眼尖地看到旁边的药箱子,此时倒是忽然冷静异常,抓过来打开便找到了那些银针。
眼看着兰娘把那些银针往顾亭匀身上扎,而顾亭匀的眼睛早已闭上,手也垂了下来,这不是让人走了之后还不体面吗
屋子里那大夫忍不住劝“这位娘子,您伤心过度在下能理解,可这般对待已经故去的人,实在是不好”
阮知府也看不下去了,喝道“征鸿把你妹妹拉开”
阮征鸿也觉得兰娘现下控制不住情绪难免有些胡闹,便想上去把兰娘抱开,可谁知道他才碰到兰娘胳膊,兰娘便一下拿银针扎了他的手,尖锐的银针扎到手上自然是疼的。
阮征鸿疼得立即缩手,诧异地看着她“兰儿,你伤心是伤心,可怎么能如此胡闹”
兰娘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你们谁若再上来,我便见一个扎一个,若你们再敢打扰我救他,我便与他死在一起滚开全部都滚开”
她那样子,让彰武想起来曾经兰娘“死去”的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顾亭匀也是疯魔了一般抱着她的尸体死活不肯出门,当时人人都觉得顾亭匀是疯了。
可现在想想,后来兰娘不是真的没有死么
彰武心中忽然就生出来巨大的幻想,他倒是站起来,把人都劝了出去。
阮知府不放心“这样还是不好,蕴之已经走了,兰儿这样在里面守着他”
哪里有活人跟已经故去的人这样守在一起的呢
而彰武却把当初顾亭匀与兰娘的事情告诉了他“阮知府,在下知道您担心,但他们之间感情至深,已经到了寻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大人从前便最惦念夫人,给他们二人一些时间,再好生去劝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凑合看吧,俺尽力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