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友。
“我就住在对面的酒店里,你别回家,身份证登记一下,再开一间双人房。”
姜一鸣脚步虚浮,口齿不清。
“去………我哪里,好久没听到你弹琴了,让我看看你退步了没有。”
“我离开京都没有再碰过,那些不能为我带来收益的爱好会成为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肖南说道。
“你小子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没有理想,为了碎银几两,麻木………呕………”姜一鸣口中呕吐物一口喷出。
肖南遭罪了,搀扶着他到路边的垃圾桶。
“你特么别吐老子身上啊,喝点酒又是这死样。”
胸口一大片呕吐物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再次三年见面,姜一鸣眼里没有前几年那样说着理想,眼里泛着希望的光。
这应该是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前兆。
现实把他一次又一次捶倒,但凡有点反抗,又一次捶下去。
路过天桥底,十米一个抱着吉他卖唱的歌手。
京都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
市场再大它也扛不住太多人梦想,能走出去的不足1‰。
京漂的人是那些不安定的普通人。
他们想把普通变为不普通,肖南扶着好友挨个扫了吉他盒里的二维码打赏,给一句鼓励。
回应他的是那小声,怯生的“谢谢。”
酒店离得不远,
换了一间双人房,肖南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扔一套给姜一鸣,冲进卫生间洗了一个澡。
洗漱出来,对着仰面躺在另一张床上昏昏欲睡的好友说道。
“去简单冲一下吧,别把………”忽然又觉得下面的话让对方不舒服,没有说出口。
“嗯!”姜一鸣应了一声强打起精神去洗漱。
在在意的人面前,肖南说话小心谨慎,不在意的人不留情面。
【我对外说你是我表哥,不许跟外人说你和我是夫妻。】
看了眼便宜老婆来的信息,没有回复,
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休息。
都喝了点酒,困意上头,没有深夜促膝长谈,
大家各自展的领域不一样,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问一句“最近过得好吗?”显得敷衍。
男人又有谁会敞开心扉把最难堪的一面给人看?说多了矫情。
矫情没有卵用,明天该怎样还是得怎样。
很早,天光微亮,肖南出去了一趟,
回来把两沓百元大钞放到酣睡的姜一鸣身旁,背着包悄悄地离开酒店房间。
能为朋友做的只有这些。
没有娱乐行业的人脉,帮不上太多。
他不是资本,只是壮实一点的蚂蚁。
……………………
落地魔都机场,肖南便接到好友的电话,抢先说:“借给你的,等你出名了再还。”
“给我一个账号,我把钱给你汇过去。”
“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把生活过成什么样了,我这边还有事,有空常联系。”肖南把电话挂断。
“你太他妈矫情,谁给老子钱花,谁就是我亲爹。”嘟囔着往停车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