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普通干部职工,心里怨不怨,肚里恼不恼,脑里恨不恨?”
“你还有工作的动力吗?还能挥主观能动性吗?”
“因此,不从根本解决问题,说再多的大道理,下再多的死命令,讲再多的狠话,都如小石头丢进河里,只听见声响,看不到动静,无济于事。”
“正合我意,”曾华颇颇点头,李学针一开口,曾华就知道不简单,章小飞等随后言,曾华就明白他们是在带节奏,误引方向。
曾华颔赞许:“刘书记说到点子上了。云飞,向大家宣布吧。”
云飞深吸一口大气,神色坚毅无比:“13号晚上,曾书记给我说,云飞,要想马跑,必须把马喂饱。同志们牢骚满腹,心怀怨恨,出工不出力,烤烟扩种计划就会泡汤,前期所有努力均会前功尽弃。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采取什么过激措施,一定要凑齐2o14年全镇同志们被挪用的奖金。这是曾书记原话,我没增减半个字。”
“我也当即立下军令状,说无论是从泥里滚到水里,还是从水里滚到火里,一定凑齐152万元钱,补同志们2o14年的年终奖。”
宛如一颗深水炸弹爆炸,不仅涌起了冲天水柱,而且河面还波涛汹涌,经久不息:“刚才云飞主任不是说镇财政濒临崩溃,油尽灯枯,他又哪来的信心凑齐152万元的天文数字?”
“如果镇财政能拿出152万元,刚才还有必要讨论如何节衣缩食,连开会都不提供茶叶、矿泉水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飞主任即便是魔术师,也要先有道具真钞才行啊。”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看曾书记如何挥泪斩马谡。”
“云飞主任敢立军令状,自有马良的如神之笔。”
云飞屹立不动,待嘈杂声平息后,轻吁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可以欣慰地、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不辱曾书记使命。”
刚刚平息的议论声又起:“云飞主任真的凑齐了152万元资金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镇里有小金库,被云飞主任查获了,现了意外之财?”
“太好了,终于可以和老婆交差了,可以扬眉吐气、挺胸抬头做男人了!”
“云飞主任,能说说资金来源吗?我很好奇。”
云飞耸耸户,神秘莫测说:“镇政府是否有小金库,李镇长最有言权。你们去问他。”
“资金来源嘛,对不起,无可奉告。”
云飞调皮笑道:“你能向老婆交差就行了,她还能问钞票上的水印号吗?”
会场哄堂大笑,随即鸦雀无声,寂静无比,只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嗒嗒跳动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分钟,大家眼睛泛着泪花,不约而同地起身站立,有节奏地拍起巴掌,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云飞始料不及,脸上红云朵朵,鼻子一酸,多日来的担惊受怕烟消云散,一扫而光。他的眼角慢慢湿润,手足无措,虔诚地鞠躬致谢。
曾华严肃说:“我今晚和云飞再次对账,确保准确无误。请大家暂时保密!”
大家异口同声回应:“请曾书记放心!”
散会后,曾华对云飞说:“明天上午8点半召开全镇男5o岁、女4o岁以上干部职工大会。1o点半召开其他干部职工大会。”
曾华对开会的细节一一安排,云飞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