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这样相濡以沫的情意在,高中之后孟言隐也不曾想抛弃糟糠之妻。
日子便一路这样过来了,刘氏仗着娘家兄弟多,不管家里还是家外,从来不肯吃亏,这么多年,孟言隐也习惯了忍让她。
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但也不想和刘氏计较,左右刘氏都是为着这个家。
但刘氏怎能做的这样过分?
他虽然也急着想抱孙子,可未曾想过将沈枝的孩子打了,只想着让儿媳妇多生几个,早晚都能生到孙子的。
而且,刘氏急着要肖思思进门,说给孟家开枝散叶,他也同意了。谁知道这两人在一起,竟然做下这等的腌臜事!
“你娘家有人,就回娘家去吧。”
孟言隐一脸疲惫,起身走到桌边,铺开笔墨,写下“休书”二字。
“爹,你要休了娘?”
孟凡升看到那两个字,大为震惊。
肖思思缩在后头,觉得大事不妙了。
“什么?”刘氏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孟言隐你个没良心的,我陪你吃糠咽菜,到如今你也没发达,你还敢休了我……”
她说着
上前,一把抢过孟言隐手中的笔,一下撅折了砸在地上,还觉得不解气,扑上去挠孟言隐的脸:“我让你写,我让你写!”
孟言隐忍无可忍,一把拿起桌上的砚台,朝她砸过去。但他也知道砚台重,拿捏了一些力道。
即使如此,刘氏还是尖叫了一声,还手摸了一下痛处,低头一看满手鲜血,她一下躺了下去。
“娘,娘……”
孟凡升连忙上前,铺上去呼唤。
刘氏怎么也不理他。
孟言隐则重新取了一支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爹,娘都这样了,你还写什么?”孟凡升焦急:“咱们快把娘送去医馆吧!”
孟言隐将休书扔在刘氏身上:“带着这封休书,将她送回娘家去吧。”
孟凡升还未来得及说话,刘氏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孟言隐你还真敢休我,我现在就回去,把我娘家兄弟全都叫来,看看谁怕谁!”
“你去叫吧。”孟言隐皱着眉头,一脸厌烦:“左右执事印章已经被沈立彦收缴了,干脆让你娘家兄弟来打死我,也省得心烦。”
刘氏还要继续发作,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沈立彦把你的印章缴走了?”
孟言隐不理他,坐在了椅子上,一脸颓然。
“不是,沈立彦凭什么?”刘氏焦灼。
孟言隐的官位,是他们家的命根子。这一家老小,就靠孟言隐生活。她的风光也来自于孟言隐。如果孟言隐被罢了官,这房子朝廷也会收回
去,她还怎么有脸回村子里去?
孟凡升倒是在衙门当差,但他不过是个小衙役,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己又要花银子,他那点俸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凭他是六曹尚书,是我所在的衙门最顶级的上司。”孟言隐气愤不已,语气极差。
“这不是公报私仇吗?”刘氏话是这么说的,但从语气里听,已经没什么气势了。
“上司想挑你的错处,你觉得很难吗?”孟言隐看着她,眼神好像在骂“蠢货”。
刘氏忽然有些腿软,扶着桌子问他:“老爷,那你说这件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孟言隐看了她一眼,讥讽道:“回转的余地?那不就得看你的了?
你最好把你娘家兄弟都叫来,明日去将沈府拆了,看沈立彦还敢不还我印章?”
“老爷,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好。”刘氏眼珠子转了转:“我明日就带思思去,登门赔罪,把沈枝接回来。”
孟言隐冷哼,指着肖思思:“带她去?你是嫌沈家的人不够生气吗?”
“那老爷的意思是……”刘氏连忙询问。
“放回家去。”孟言隐不客气地道:“当初就和你说过了,小门小户的要什么妾室,你非不听。
看看从她进来,家里有一桩好事吗?”
刘氏看向肖思思。
肖思思连忙跪下哀求:“不要啊,姨母,表哥要是休了我,我要去哪里?”
满村子的人都知道,她来给孟凡升做妾了,现在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