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说:“陛下,微臣今天来一是想念陛下,想和陛下聊天增进兄弟之情。二是,因为我舅舅王仙童的事。”
玄宗说:“朕已听闻五弟的舅舅王仙童,被御史举报到紫薇令姚崇那里,原因是王仙童欺压百姓,贪赃枉法。朕当即跟姚崇说,一定要查明此事,不能无辜冤枉了王仙童,他可是薛王的舅舅。朕令他查实后,如果现是御史诬告王仙童,一定要严惩御史之罪。”
薛王说:“微臣的舅舅王仙童为人耿直,得罪了一些地方官员,他们就夸大甚至捏造了一些事实,跟御史举报了我舅舅,希望姚崇能明察此事。如若微臣的舅舅果真略有犯法,希望陛下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玄宗为难地说:“朕念及兄弟之情,这件事肯定是要过问,但姚崇这样的宰相可是铁面无私的啊,还有那一个黄门监卢怀慎,现在也是宰相,他也是完全依照规则办事的。朕可以跟他们这些经办此事的大臣打声招呼,但倘若在朝堂之上,为此事争执起来,朕也不好去指责他们秉公执法啊。朕先问一下他们具体调查结果吧,看看能否大事化小。”
薛王喝了一口茶:“微臣谢谢陛下了。”
“朕希望王仙童是被冤枉的,这样举报他的御史,朕一定会对他严惩。”
薛王说:“微臣难以忘记陛下刚登基之时,我们五兄弟和从兄李守礼,一起在此殿内弹奏乐曲、唱歌、吟诗作对、共饮美酒、共同品茗。”
玄宗说:“是的,朕也难以忘记,朕在早朝以后,同两位哥哥和两位弟弟,还有从兄李守礼,一起玩击球,斗鸡,或游赏别墅,或到近郊打猎。那时候我们在宫中跪拜相见,并无君臣之礼,都是行家人之礼。”
薛王说:“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病了,御医给开了药方,三哥虽已贵为皇上,却亲自给我生火熬药。那次您吹火,欲使木柴火更旺的时候,胡须竟然被火烧焦了一些。”薛王说着说着眼睛竟然有些晶莹红润了。
玄宗说:“那次你病了,三哥真是着急啊,急切盼望你好起来,三哥做这些何足挂齿啊。你能念念不忘,三哥更是欣慰。三哥这次扩建兴庆宫,把围墙拆除了,建更大的兴庆宫,新围墙建成后将会把兄弟四人的王宅,和朕的住处,全都围在一起。这样兄弟们相互见面的几率就大了,来回走动,共同聚会就更方便了。过几年朕还要在兴庆宫的空地上,建一座兄弟们共同聚会饮酒作乐的楼阁,这座楼阁的名字朕想好了,就叫uoo27花萼相辉楼uoo27。”
“花萼相辉楼?好听的名字,寓意美好,象征着我们兄弟五人之间的情谊。”
“五弟,朕由于政务繁忙,多日不见大哥和二哥了,他们可好?”
“托陛下鸿福,他们身体很棒,大哥纵情酒色,二哥生活奢靡。去年冬天,我去找二哥玩,二哥令几十位漂亮的宫女,紧紧靠在一起,围了三四层,二哥就坐在最中间,以此来取暖。”
“二哥可真会玩啊。朕的四弟如何?五弟你这些天见过他吗?”
“四哥在三天前去了东都洛阳,那里有岐王宅一处,他说到洛阳的岐王宅去搞一次文人墨客的聚会。”
“朕的四弟就喜欢结交文人墨客,搞文学聚会。”
“是的,四哥就是有搞文人墨客聚会,与文人墨客一起饮酒吃肉,饮诗作赋的习惯。三哥您能力出众,做大唐皇上,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我们兄弟四人和从兄李守礼等诸王们,在您的庇荫下,只管享荣华富贵,欣赏歌舞升平,我们感激陛下您对我们的情谊和呵护。”
玄宗说:“朕还是对兄弟们照顾不周啊,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政务繁忙,朕不能如往日一样悉心照料各兄弟们了。五弟,今日在三哥这里吃饭吧,朕让御膳房炒几道好菜,我们兄弟二人共同喝酒吃肉。”
薛王说:“谢谢陛下盛情邀请,但是微臣正以舅舅王仙童之事困扰,心里焦急,饮酒易过量。微臣可否过几日再与陛下共饮美酒吃肉,共同品茗?”
玄宗说:“好吧。既然五弟现在不便与朕一起喝酒吃肉菜,那就等朕日后另行安排吧。兴庆宫扩建完工后,朕会请两位兄长和两位弟弟来此殿,共饮美酒,共享美食,共享丝竹之悦耳,共赏舞女之漫舞。”
薛王说:“谢谢陛下安排这样的庆祝活动,让兄弟们欢聚一堂。为了不打扰陛下休息,微臣先告辞了。”薛王起身欲要走,玄宗起身说:“既然五弟执意要走,朕就不再留五弟一起吃饭了。朕送一下五弟吧。”
薛王朝大殿的南门走去,玄宗跟上来送他。这时候玄宗的贴身护卫们,也早吃完饭了,都跟着玄宗一起,送薛王到大殿门口。
薛王回头行拱手礼:“陛下,您回去吧,院子里有施工留下的土,和坑洼处,微臣怕陛下跌倒。”
玄宗说:“朕就不远送了,在此目送你,你路走路慢一点。”
薛王说“谢陛下关心”,他转身离去了,在院子里观看施工现场的四位薛王的护卫,看到薛王已经出了兴庆宫大殿,朝回家的方向走了,所以就跟了上去。
次日上早朝时,玄宗问了姚崇,薛王的舅舅王仙童的案件情况。
姚崇说:“陛下经微臣查实王仙童在长安城内外,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私自向一些商贩收所谓的uoo27管理费uoo27。”
卢怀慎也说:“陛下,经查实,王仙童令手下打过很多百姓,他的手下打手曾打死过人,但被他给地方官府施压,压了下来。”
玄宗在龙椅上脸色难看:“既然王仙童所犯案件,都是真实的,还有什么好包庇的呢?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