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笑声,曹昂的身影渐行渐远,而周围的士卒也开始忙碌起来。而此时误会已消,曹植也和郭嘉一并返回马车之上,他们都知道往下的沙场决战已经不是他们的范畴,还是静等消息为好。
马车之内,曹植想到敌军主将乃是张辽,却是已经没有方才与曹昂话时的淡定,而是忧心忡忡地问郭嘉道:“奉孝先生,大哥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郭嘉轻摇那柄破烂羽扇,笑道:“四公子莫非信不过嘉?”
曹植无奈地一耸肩,道:“植自然信得过先生,但是……”
未等曹植完,郭嘉便哈哈一笑道:“那就可以了。”
……
此时,距离曹昂和郭嘉所部北面十里之外,一队足有千人的骑兵正在驻足歇息,为一将二十许岁,紫玉面庞,手持一柄大刀威风凛凛地立在一杆血红sè上面绣着斗大一个“吕”字的大旗之下,脸上神情严肃。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雁门马邑人张辽张文远!
等了片刻之后,就见到一名骑兵自远处疾驰而来,到得张辽跟前之后也没有落马,只在马上抱拳道:“禀报将军,前面现大队曹军!”
张辽脸上神情不变,淡淡地问道:“可是昨日那支部队?”
那名斥候大声答道:“回禀将军,末将不知。”
张辽眼眉一挑,冷“哼”一声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何会不知?”
感觉到张辽的怒意,那名斥候苦笑道:“将军,人见到那支部队里面确实有昨日那支部队的大旗。但是这支部队比昨天那部人数多了许多,是以人不敢肯定。”
“哦?”听到这名斥候所言,张辽语气之中闪过惊讶,继而喃喃道:“人数更多了?莫非是与其他曹军汇合了?”到这里,张辽又大声问道:“可还有其他现,现在敌军人数如何?”
斥候回道:“现大量粮草,目测之下绝对不下五万石。而敌军人数足有万人以上!”
听到斥候所言,张辽脸上闪过犹豫之sè,皱眉喃喃道:“五万石粮草?万人以上?打,还是不打?”
万人以上,数量乃是张辽所部的十倍,然而听到对方粮草过五万石,张辽也不由得心动了。现在整个兖州大旱,吕布也就是在攻陷濮阳城的时候拿到一批粮草,数量并不多,大约在十万石左右。其他的从陈留、泰山等郡搜刮到的粮草就更加少了。如若吕布所部全部都是步卒,那么这十万石粮草勉强够渡过寒冬,然而这里面还要供养一万多骑兵,要知道供养一名骑兵可是能供养十名步卒,如此大的消耗吕布根本承受不起。因此吕布才勉为其难听从陈宫之谋,让自己和臧霸在开战前率领一队骑兵出来劫曹军粮道。
想到新投的臧霸,张辽脸上忍不住闪过满意之sè。这臧霸原本乃是徐州陶谦部将,统领陶谦麾下最精锐的泰山军,曾经助陶谦打退青州黄巾的进攻,实力强劲。只不过随着陶谦年纪老迈,禁止不住徐州世家对其打压,臧霸心灰意冷之下便开始对其阳奉yīn违了。这次吕布铁骑横扫兖州,从最西面的陈留一直打到最东面的泰山郡、鲁国等地全无对手,骁勇善战的曹军也仅仅能保住三座城。臧霸乃是武人出身,最为崇拜强者,因此当吕布率军杀到泰山郡之后,臧霸二话不,率领着泰山军降了吕布。有了如此一部精锐兵卒加入,吕布实力大涨,而臧霸能力也是大将之才,武艺精湛、熟悉兵法,能力仅次于高顺和张辽。能将这么一员大将收于麾下,吕布自然大喜过望了。
这次从了陈宫之言,派张辽和臧霸率领股骑兵侵袭曹军粮道,也有意检验一下两人的能力。
就在张辽踌躇要不要进攻的时候,前面又有一名斥候飞马疾驰而来,到得跟前之后立即抱拳道:“禀报将军,曹军已然列阵完毕,向我军杀来!”
“不知死活!”听到斥候之言,张辽最先反应并非惊讶,而是不屑!
而曹军“不知死活”地向自己进攻,也坚定了张辽的决心,打!
想到这里,张辽将手中大刀高高举起,暴喝道:“敌军依仗人数,竟敢看不起我们并州狼骑,兄弟们,就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我们并州狼骑的厉害,杀!”完张辽猛地一夹马腹,当先策马冲了出去。
嚎嚎嚎……
并州狼骑哇哇乱叫,同时不断挥舞着手中兵器,跟着张辽策马向曹军所在处冲去!
蓝sè的大旗迎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曹”字。而大旗之下,正耸立着一持枪将,神sè略带紧张地看着眼前逐渐变得清晰的黑。而在少年身边,一左一右地立着两员曹将,威风凛凛,毫无惧sè。
不消多都知道,中间一人正是曹操长子曹昂,而两员大将则分别是乐进和于禁。这时,于禁和乐进见到曹昂纹丝不动,却是连忙抱拳提醒道:“大公子,敌军正向我军杀来了!”
曹昂听到于禁和乐进之言,才从第一次正面交锋中醒了过来,身体在轻轻颤抖,但脑海之中还保持着一份理智,凝声道:“昂经验尚浅,还请两位将军临阵指挥,昂在此为两位将军压阵。”
听到曹昂此言,于禁和乐进同时松了口气,其实曹昂要来指挥作战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些担心。怕不懂军事的曹昂胡乱指挥,又或者是初上战场会惊慌失措,下令撤退坏了大事。
幸好曹昂有其自知之明,知道此时只需要压阵,其余的并没有多做。因此于禁和乐进二人见得,俱是暗暗头。
之后,于禁却是低声道:“文谦,汝来当先锋,禁居中指挥。”
乐进并没有反对,洒脱一笑道:“进倒要看看,这个敌将有何本事!”
二人在徐州一战已经结下友谊,很清楚双方之间的长处。乐进擅长阵前拼杀指挥,把握突破的战机,而于禁则长于大局把握,在合理的时候出击。因此乐进并没有责怪于禁让他到前线,反而还为有如此知心的袍泽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