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黎羚的渐渐平复,正打算去找导演,突然接到了梁婧淇的电话。
“黎羚,亲爱的,恭喜入围金狮奖!”对方兴高采烈地说,“希望能拿到最佳女演员!”
黎羚笑了笑,实事求是地说:“是电影入围,不是我。”
“都是一个意思啊。”梁婧淇很认真地说,“电影是演的,一起入围了嘛这不是。而且真的值得。超棒超棒,一定要拿奖,把我们的电影也带飞!”
黎羚只好说:“好吧,借吉言。”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婧淇突然说:“对了,我还要感谢的金大导演呢。”
黎羚愣了一下:“怎么了。”
梁婧淇煞有介意道,前几金静尧的助理特意来找她要了《无神论》的粗剪拷贝,很快就把片子给了。
“给的建议真的很有用,比那些什么狗屁大佬说得对多了,我一下子就醍醐灌顶。”梁婧淇很崇拜地说。
梁小姐是Tisch的高材生,向来眼高于顶,经常在片场跟制片人干架,开剪辑会的候也战斗力爆表,谁给的意见都不听。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对谁言听计从。
“不愧是金老师,我的偶像,真没想到会动来我的片子。”她期期艾艾地说,“黎老师,是拜托的吗?”
黎羚又怔了怔,才说:“拜托是谈不上……我可能有跟提过一句吧。”
她依稀记得,刚完《无神论》粗剪版之后,自己是有跟金静尧说过一些。可是当她也没讲太多,就靠在她肩上睡了。
她还以为根本没听见。
原来不仅听了,还这么放在上。
黎羚吸了吸鼻子,眼睛又红了。她现在刚完电影,绪还很激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梁婧淇也听得酸死了,忍不住问:“所以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我替我朋友问问,打算多久公开?”
黎羚眼角噙泪花,微微一笑,说哪来的朋友。正打算再卖个关子,金静尧推开门进来。
了她一眼,表突然有些冷淡。
黎羚把电话挂了,比较关地问怎么起来不高兴,是不是其人说了什么。
金静尧不高兴地问她:“跟谁讲话,笑这么开。”
黎羚:“……”
有些人真的好爱吃醋。
她只好向解释:“是梁婧淇。”
金静尧脸色稍微好了一,但还是不怎么高兴地说:“又是她。”
黎羚哄:“她特意打电话来道谢呢,谢谢帮忙片,还提宝贵建议。”
“哦。”金静尧无动于衷。
她见表如此冷酷,又忍不住逗:“金大导演加班都加不过来,还有空帮她片子啊。”
金静尧垂下眼睛,语气很慢地说:“我不是帮她。”
黎羚知故问:“那是帮谁。”
年轻男人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
“我是的粉丝。”语气平淡地说,“每一部电影都要的。”
虽然早已经猜到对方的答案,但是真的听到说口,黎羚的跳还是变快了一些。
她脸有红了,装一副很好学的子,强撑问:“那给她提了什么建议啊?”
金静尧很平静地说:“她第一次拍电影,想要的太多了。”
说得很中肯,这可能也是黎羚的感受。
梁婧淇犯下的问题,差不多也是大部分新导演的通病,一部电影只有120分钟,可是她想要把一个人的人生都拍完,把所有想讨论的问题、想说的话都塞进去。什么都拍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拍。太多、太杂、太乱。
金静尧用拇指摩挲她的下颌与唇角,语气很轻地说:“一个人的一生,有一个重,就足够了。”
黎羚仰:“的重是什么?”
金静尧对她笑了笑:“不是过电影了吗。”
“是。”说,“只有。”
杂物间的灰尘在空气漂浮。一门之隔,就是其工作人员,隐约能听见人来人往和说话声。
与之相比,金静尧的声音是轻的,呼吸声也是轻的。让人莫名有种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