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不行。
傅云峥像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居然让余鹤说包养是被逼迫的,可若说他真不在意,怎么又偏偏又担心余鹤被骂?
余鹤万万没想到,傅云峥回避感情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自己。
傅云峥年长于余鹤,身居高位多年,足够成熟沉稳,思虑也更加周全。
在余鹤心中,傅云峥不肯确定感情关系的原因举不胜举,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傅云峥最大的顾虑竟是自己!
余鹤单手扣住傅云峥的后脑,直视着对方狭长的双眸:“傅云峥,你担心的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我的感情不需要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认可,我不允许你自怨自艾,什么叫‘残疾的老男人’?我有多为你着迷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傅云峥错开眼,展开绒毯披在余鹤肩头:“我又老又残疾,你有什么可着迷的。”
这样锋锐自讽的话说出来,也不知是刺痛余鹤还是割伤自己。
余鹤抬手掐住傅云峥的下巴:“我不在乎你残疾,而且你也不老,三十二岁哪儿老了?你帅跟电影明星一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看呆了。。。。。。”
余鹤端详着傅云峥俊逸清扬的脸庞,语气微酸:“而且你现在就这么帅,我真不敢想象你十九岁得多俊,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傅云峥顺着余鹤的力道仰起脸。
这种仰面的视角最考验骨相,普通人根本经不住这种死亡角度的考验,而傅云峥扬起下巴后,流畅清晰的下颌线格外分明,近乎完美的骨相美得惊人,那是种超越性别和年龄的美感。
余鹤每次细看,都惊讶于傅云峥过人的英俊。
哪怕是卧病在床,甚至是雌伏于余鹤身下,这都不会损伤傅云峥那凌厉逼人的男人味,傅云峥总是安静的,剑眉隐忍微皱,温热的吻也不能让那英俊眉眼沾染红潮。
傅云峥的眼神永远是克制的,仿佛立刻能从温情与色相中抽身而出,理智地规划出财阀公司下一年度的企业蓝图。
他是如此强大,如同汪洋,能够承载余鹤所有的爱与欲。
与那淡漠神情相反的,是傅云峥炽热的呼吸和身体,余鹤每一次都用尽浑身解数,邀请傅云峥同他一起沉沦,逼迫傅云峥说出那句:‘小鹤,轻点。’
傅云峥说:“我真的没有过别人。”
在余鹤的逼问中,傅云峥急促地低喘一声,说出了余鹤最爱听的那句话。
余鹤的呼吸同样急促,他伏在傅云峥耳边,低声询问:“好,床上没有过别人,心里呢,心里有过谁吗?”
将耳朵放在傅云峥胸口,余鹤去听那蓬勃的心跳,他听到傅云峥轻笑一声,胸腔间回荡起好听的共鸣。
像是知道余鹤想听,可傅云峥偏偏要说:“不告诉你。”
余鹤有点恼,他的羞恼完完全全体现在他工作上。
力气越来越大。
很久以后,傅云峥累的已经快睡着了。
余鹤放缓工作节奏,低声问:“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吗?”
傅云峥阖上眼,昏昏沉沉,余鹤便没再为难,他将傅云峥揽在怀里,很快困意翻涌。
似醒非醒间,余鹤仿佛坠入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中,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影,在这片绚烂中,他听见了傅云峥的回答,但他太困了,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恍惚中,余鹤听见傅云峥说:“我心里有一个人。”
余鹤迷迷糊糊问:“是谁?”
一只微凉的手拨开余鹤额角的碎发,那个人告诉余鹤:“是我舍不得睡的那个。”
什么?
傅云峥心里人?珍惜到舍不得睡?
是谁!!!
余鹤很努力从已知条件中推测结果,试图厘清这段复杂的关系,可他清醒时都很难弄明白的逻辑,在睡梦中就更理不清了,他将这句话反复念了三遍,生怕自己忘了,想醒过来立刻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可惜又实在醒不过来。
算了,他现在记得很清楚,等明天醒来,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人是谁。
余鹤暂时放过和困意斗争,呼吸渐沉,彻底陷入黑甜梦乡。
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一早,余鹤结构简单的大脑清零重启,别说是那句话,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余鹤睁开眼时,傅云峥还没有醒。
窗帘缝隙透出的晨光落在枕边人的脸颊上,他喜欢的人会发光。
满心的欢喜溢满而出,绵绵腻腻的喜悦和蜂蜜一样充斥在整个卧室,整个空间都被充满恋爱荷尔蒙的粉色气泡填满。
余鹤能记得自己是谁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