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啊,如果她不是特别的,王爷又何必巴巴地跑来圣山,不顾夜嘉的一再警告,登上了这里?
“她想要以后面对更多,就得自己过这一关,走吧。”南司月阻止了阿堵的废话,非常非常云清风淡地丢下一句话。
而后转身,走得头也未回,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阿堵,你真的不觉的铃铛声很奇怪吗?”走了一段山路后,前面的南司月冷不丁地问道。
“铃铛声,什么铃铛声?”阿堵傻乎乎地反问。
“没什么。”南司月没有再说。
大概因为自小看不见的缘故,他的听力一向比别人敏锐得多,包括刚才云出差点掉下去的时候,他看不见,可他能听到。
听到她手腕上的铃铛,紊乱地响着。
好像在预告着主人遇到了危险。
这种人铃合一的感觉,有点像——像血咒——
夜氏独有的一种能力。
难道,又是夜嘉?
第一卷云破月出(一百二十九)表白(3)
既然唐三下了命令,云出自然受到了与方才不一样的照顾。
虽然还是那间小房子,不过唐宫遣了两个人来照顾她,就是刚才将她扶进来的那两个青衣弟子。
“松竹,你先去烧一盆热水来,我来替她包扎。我上山之前,学了些微末的医术。”刚才一直半低着头的轻易弟子很自然地说道。
被叫做松竹的弟子‘嗯’了一声,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等出了门,松竹还在想:咦,这个刚刚上山的弟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不过,唐宫现在唯一的通途都被宫主守着,闲杂人士断不能进来,松竹只暗道了一声惭愧,便前去准备热水了。
只留下那个青衣弟子,和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云出。
他站起来,将门合上,而后折回云出的旁边,伸手掀开披风。
披风下的累累伤口,让他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刻,他已经将云出翻了出来,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朝她的屁股恨恨地抡了下去。不过动作虽是气势汹汹的,等真的挨到她时,力气已经卸了一大半。可既便如此,还是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声。
云出的尾椎本也摔得很惨,他一拍之下,她反射性地挣了挣,口中呻吟了一句。
“哼,知道疼了,之前还这么不注意。”那青衣弟子犹自不解气,将她翻了过来,拍拍她的脸道,“醒来,不能晕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你这张脸了。”
云出大概还真的蛮计较自己这张绝对谈不上倾国倾城的小脸,闻言,眼皮儿动了动,然后迷迷蒙蒙地睁开。
面前时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有点乳臭未干的感觉,但已经很英俊很英俊了。
“小树……”她眨了眨眼睛,一时半刻,还回不过神。
不过,屁股后的刺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委屈地问,“你……干嘛……干嘛打我?”
“因为你该打。”小树恨恨地剜了她一眼,非常蔑视地吐出两个字,“笨、蛋!”
云出又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也随之而动,在透白晶莹的肤色投下两抹阴影来,忽闪忽闪,纤细精致,竟有那么点动人。
“其实阿妩这个膏药还是不错,你没以前那么丑了。”小树看得一呆,随即扭过头,撇嘴道。
云出可不认为是恭维,她只是突然伸出手去,揪住小树的大腿,使劲地一捏。
小树短促地叫了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哧溜一下跳了起来,随即瞪着她问,“你干什么?”
“……你知道痛,那就不是做梦了。”云出摸摸头,歉意地笑笑。
“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你怎么不揪你自己啊?”小树白了她一眼。
“我是想揪我自己,但我现在无论揪不揪都痛,全身都痛,所以呢,感觉不做准的。”她很认真地回答,随即敛起笑容,非常惊奇地问,“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还是不是唐宫?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加入唐门了?还是你的唐三哥让你来的?包子他们呢?”
“……疼死你算了。”小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真搞不懂,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说话时,怎么还可以这样,既不换气也不断句。
云出也看出他的不耐烦,不敢再问。她环顾了一圈四周,认出了那是方才自己躺过的房间,也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唐宫现在并不安全,你脸上的毒药膏也要尽快找地方想办法解开,你且躺一下,伤口只能马虎地包扎,现在没有时间调理了,行动的时候应该会很痛……不过,你本来就不像女人,这点苦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厄……”对于这个评价,云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先把衣服全部脱掉。”小树又如此吩咐道。
“啊?”云出以为自己没听清,不太确定地反问道,“全部脱掉?”
“全部,不然,我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小树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别在这个时侯给我装什么女人,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洗澡。”
“啊啊?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洗澡?”云出逮到他最后一句话,忙忙地问。
小树也在话说出口后,才发觉自己的失言,他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从怀里取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埋头捣鼓,口气则更加强硬起来,“赶紧脱吧。”
云出‘哦’了声,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他扭头太快,云出还没来得及将内衫的扣子系好,他一眼便瞧到了她胸前隐约的沟壑,脸顷刻间便红了。小树郁闷地转回去,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