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说过那个讨厌想掌控我的人吗?”
沈枝点头,侧眸。
“那个人是我父亲。”
梁楚柏第一次说起他的家世。
梁家在京北的豪门里占着一席之地,梁父外面玩的花,但正房夫人只有一个,生梁楚柏当天爆出他跟明星酒店过夜,导致梁夫人绝望难产而死。
梁楚柏自幼跟在爷爷奶奶和外婆的身边长大,记恨着依旧风流没有半点悔恨的梁父,变着法跟他作对。
被丢去南城,是因为梁楚柏把对方公司的合作商小儿子打了,擅自撕毁合同。
那个合作商的老婆,梁楚柏在梁父家里见过。
一时之间,沈枝竟不知道是自己悲惨还是他悲惨。
相近的委屈,能确切体会彼此的痛苦。
沈枝目光从惊讶变得难以言说的心疼。
她微微哽咽,“那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出国?”
不该让他跟他父亲之间有牵扯。
梁楚柏眸光翻涌着戾,克制着生长的恨意。
“当然不是,是你提醒了我,唯一让他痛苦的根源,只有让他失去现在的一切,俯首求饶,我要让他知道,他为我安排的路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的话狠决乖戾。
沈枝抬手轻轻遮住他的眼睛,轻抿一口,小声,“我的阿柏一定会成功的。”
梁楚柏紧紧搂着她的细腰。
他说,“我们都会。”
简单几个字,坚定的语气仿佛能冲破一切障碍。
沈枝轻颤,低低的嗯了声。
沈枝想,怎么能有这么傻的人。
怎么能拿自己的伤口来安慰她呢。
可正是这样的人,才更让沈枝为之触动。
风声吹着树叶响起,薄云稍稍藏起悠圆的月亮。
半阴影的花坛边缘,相互揭开展露着伤口的人借助着相爱愈合。
——
重逢是为了更好的别离
公寓里还是走之前的布置,梁楚柏就知道她没来过。
他看向在翻衣柜的沈枝。
“不回学校?”
沈枝挑出一件他留在这的衣服,狐狸眸轻挽,“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睡。”
梁楚柏瞳孔暗晦不明。
沈枝很熟悉,明白他听分歧了,慌忙解释,“我说的是正常睡觉。”
梁楚柏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嗯,正常。”
沈枝总觉得正常从他嘴里出来是另一种意思。
并不是错觉,沈枝在热度直升的浴室里深切感受到了。
“老婆。”
“呜——”
“知知…”
“老婆…”
“阿枝…”
“乖乖老婆,好想你。”
男人嗓音缱绻温情,不厌其烦的唤着,从浴室到卧室,水声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