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不多问,只揉了揉轩辕云染的头:“罢了,你也莫与老五作对了,去吧,我劝劝他。”
轩辕云染巴不得如此,便笑着向秦川告了退,要回去寻无邪,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无邪看上的,到底是谁家姑娘。
轩辕云染走后,秦川才缓缓地敛去了面上的笑容,侧过头来似有若无地扫了满面阴沉的秦容一眼:“你跟我来。”
秦容原本面色不佳,可见秦川忽然沉了脸,便心中不安,只好把轩辕云染的事抛到了脑后,随着秦川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秦川转过身来,凤眸一瞬有些严厉:“老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容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站在那,心虚得有些红了脖子:“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秦川似笑非笑,不怒而威,秦容知是瞒不下去,有些支吾:“大哥,我的确气不过,动了些手脚,我要三哥这回死在平城,再也回不来!如果宣王这回出了什么问题,父皇也顶多怪他办事不利,害了自己,怪不到我头上来。就算这回他回得来,也肯定要吃些苦头!可那是在我听了大哥你的训斥之前……我今日下午本就想与你说了,可我见大哥……便一时不曾告诉大哥。”
秦川顿时颇有些头疼了,叹了口气:“老五,你又做了什么?”
062无邪发威
无邪的身份特殊,本就时常被建帝召进宫,也可以算是在宫里长大的了,为此她入宫倒是极为方便,从来无人阻拦,可这一回,她的车驾才刚入东宫就被拦住了,这让无邪也颇为诧异,掀开帘子探出了头去,却见拦住自己的竟然是这东宫太子妃轩辕云染。
无邪挑了挑眉,尚未有动作,她本就是被轩辕云染给请进来的,莫不是这丫头如此着急,一时半会也等不得了,亲自来宫门口迎她?
见无邪还坐在马车上不动,轩辕云染急了,不顾宫婢的阻拦,提起裙子就追了上去,拉住无邪的手,面露急色,脸色有些苍白:“无邪,你快别傻坐着了!我有话跟你说,你快跟我来!”
“太子妃?”无邪不解,但还是随着轩辕云染的拉扯下了马车,轩辕云染急急拽着无邪就走,身后的宫婢要跟来,都被她不耐烦地给挥退了,不准她们跟着。
无邪心中苦笑连连,莫看轩辕云染一介女流,这手劲却大得很,拽得她都无法挣脱开来,可她和轩辕云染就算再熟,一个是靖王世子,一个是太子妃,两人拉拉扯扯在宫中行走,也不怕惹人闲话。
轩辕云染顾不来这些繁文缛节,拽着无邪直往东宫奔去,直到四下无人的假山后头,轩辕云染才放开无邪的手,抹了把汗,转过头来,却见无邪正一脸镇定地东张西望,若有所思,轩辕云染急了,跺了跺脚:“你还在悠悠哉哉地看什么啊!”
无邪无奈,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略施粉黛、瑰丽无双的女子,就如一只挣脱束缚的凤凰一般,越发地容颜艳丽起来,不再似一个懵懂青涩的少女,可这性子却半点也没变过,无邪摊手:“太子妃,就算在你眼里,我再不是个男人,可好歹也是个男的吧?我虽只有十三岁,可算年纪,要娶个媳妇回家也不为过,你我孤男寡女,你还偏将我带到这样晦涩的地方,莫不是还怕别人不往不该想的方向想?”
经无邪这么一说,轩辕云染霎时间面色通红,她和无邪相交多年,又比无邪还长了几岁,可以说是看着无邪长大的,却从来没有将她看做一个已经可以娶妻的男人,自然少了那层顾忌,轩辕云染不满,红着脸道:“那怕什么,太子哥哥素来知道你我要好,我们可是一起玩大的,别人爱怎么想让他们想去就是了。”
“罢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无邪不愿与轩辕云染继续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我……”轩辕云染顿时想起自己将无邪拽到如此隐秘之处的目的,不禁又面色焦急起来,目光灼灼,有些依赖又期待地盯着无邪看,压低了声音说道:“秦容要害三哥!”
无邪脸色一变,小脸顿时沉了下来,却再无其他的反应,反而有些平静得过了头地问轩辕云染道:“你为何这么说?”
轩辕云染就知道无邪不信她,当下也不愿隐瞒:“自然是我的耳目探到的,三哥不能入平城!若是入了平城,也必须尽快离去,不可多留!秦容在平城动了手脚,城中早已是一座空城,连粮草也无,等三哥的兵马到了那,前后之路皆被断去,就只能枯守平城,遭叛军围剿,三哥才带了五千人,哪里是那些叛军的对手?”
无邪皱了眉,眼中忽有锋芒凛冽,但这反应,却是出乎轩辕云染意料之外的镇定,轩辕云染当即急得都快哭了:“我知道你必不信我,这事既不是太子哥哥告诉我的,也不是秦容告诉我的,他们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事,都是我的耳目探到的,你莫看我成日少了根筋,可我到底是一国公主!”
自古深宫哪里不是尔虞我诈的地方?卞国如此,北齐也好不到哪去,她虽然是轩辕珏最疼爱的公主,自比别人要无忧无虑些,可那些肮脏龌蹉的手段却也没少见识。从一国皇宫嫁到另一国皇宫,她自然得有自保的手段,有自己的死士,也有自己的耳目。
“太子妃勿怪,我不是这个意思。”无邪失笑:“可我成日不误正事,什么也不懂,就算知道了秦容暗算宣王和秦沧,那又如何?我也帮不到什么忙,不如我们马上去告诉皇兄吧?秦容这么做,已经算是残害手足了,皇兄定不饶他,也肯定会八百里加急,立马派人去通知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