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手刚抬起,耳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别动。”
他,在摸自己的孩子?
白露像被猎人擒住命脉的猎物,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全身上下连每一根神经都绷紧,脑袋仿佛被打了一枪,一片空白,刚起的思绪化成飞灰。
心跳到嗓子眼,肚子连吸气都小心翼翼,尽量不收缩,生怕穿帮。
白露不是那种生气就吃不下饭的人,反而吃得更多,尽管饭后有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小肚子还是微微鼓起。
但是再鼓,假的依然是假的,她有亿点点方啊!
“我……”
第一个字刚出口,随意搭在床里侧的手突然被微凉大手握住,翻过来。
塞了一颗小东西,有丝丝缕缕的甜香,从手心飘向停滞的床上小空间。
借着昏黄灯光,白露看清手里的东西,一颗又白又亮的麦芽糖。
这个年代,麦芽糖还没有彩色糖纸,就是简简单单切成小方块,小长圆块,不成规则的小糖块,论斤卖。
她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如琉璃般清澈明亮的眼睛,定定看着同样侧躺的男人,堵在喉咙里的话,百转千回。
在对上那张沉静,冷峻如常的脸,却又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
萧诚仿佛知道她会转过来,深邃眼眸越过叠成长块的被子,专注某个位置,从开始到现在,与她对视从未离开。
“不是想吃麦芽糖,看我做什么?”
萧诚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块麦芽糖,塞到愣愣看着他的女孩嘴里。
她的眼睛太明亮,宛若天上皎皎明月,被万千星辰围绕,璀璨闪亮,干净无暇,清纯动人,让他有一种冲动……
“给我买的吗?”白露忽然开口。
嘴里的麦芽糖在舌尖化开,甜甜的,从喉咙滑到心里。
萧诚被她专注的目光盯着,耳朵尖无声无息冒起了万分之一红。
他收回目光,收回随她转身已滑落的手,若无其事开口:“不好吃?”
“好吃。”
她可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嗯。”萧诚言简意赅。
淡淡的语气仿似若无其事,奈何白露眼尖,瞧见他唇角微勾了一下。
真是个闷骚又傲娇的大男人啊!
白露忽然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不好讲话,立即拉回横在床中间的被子,盖回身上,侧身直面对着他。
手握着麦芽糖枕在脸下,笑得格外甜:“我今天做的糖炒栗子好吃吗?”
糖炒栗子就放在主屋的八仙桌上,晚饭后,她看到萧诚拿了一个吃。
萧诚想起纸漏斗里的甜栗子,眉宇略微轻蹙,抬眸对上白露饱含期待的小眼神,比糖炒栗子还甜的笑容。